門一拉開,顧西宴就看了過來,他指了指正對浴室的房間,“你的房間在那裡。”
言濃瞥見他仍舊泛著紅的耳尖,紅撲撲的小臉,也跟著熱了熱,猶豫著開口,“小叔,這裡就一間臥室,我睡那裡,你呢?”
因為獨居的緣故,所以這間近兩百平的大平層,在裝修設計的時候,隻留著一間臥室。
房子裡麵的構造一目了然,言濃之前就注意到了。
顯然,顧西宴指的房間,是他自己的臥室。
她要是住進去,顧西宴該住哪裡?
總不能睡一張床。
這個問題,顧西宴卻早已考慮過了,“對門的房子也是我的,這段時間我會住那邊。”
海藍雲天是一梯兩戶的設計,當初為了不讓外人打擾,買房的時候,顧西宴連同對門也一並買下來裝修了,隻是從來沒住過。
他倒是周到,什麼都替她考慮好了,言濃心裡暖洋洋的,可轉念想到喬清然的事情,心裡的暖意又被難言的酸澀驅散。
她的情緒變換都體現在了表情上麵,顧西宴大約猜到了她在想什麼,眉頭往下沉了沉,思索片刻後,還是主動提起了彼此一直緘默的事情,“喬清然懷孕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言濃原本也在想著主動問,聽到他的話微微一怔,旋即也不客氣的提出了自己的質疑,直擊問題中心:“你說你沒有碰過她,可是她卻懷孕了,這一點你要怎麼解釋?”
無接觸懷孕這種事情,跟男人懷孕生孩子一樣不現實,這一路她都在信任與猜疑當中反複橫跳,內心很是煎熬。
一方麵,她覺得顧西宴不是那種亂搞男女關係的人,也不至於做了不承認。
另一方麵,她又覺得顧西宴沒碰喬清然,卻讓她懷孕這種事情十分荒謬。
所以她無法短時間的做出判斷,顧西宴既然主動提了,那她自然要將事情弄清楚,至於信任與否,要看顧西宴的解釋是否合理。
顧西宴顯然也明白這件事情荒唐至極,如果他的解釋不夠合理,以言濃的性子,絕對不會相信。
可這件事情背後的真相,實在令他難堪,他冷抿著唇,沉默良久才回答:“是我和你在一起的那天晚上,她在我們離開房間後,偷翻了垃圾桶,拿走我們用過的計生用品。”
說完,顧西宴吐了一口沉重的濁氣出來,“言濃,我不喜歡她,也沒碰過她,你信我嗎?”
言濃愕然的迎上他深沉冷靜的雙目,好一會兒才鼓起了氣紅的小臉,“她怎麼能偷彆人的……”
後麵的話,被她憤怒的咽回了肚子裡麵。
顧西宴的回答已經如此直白了,她但凡不是腦子缺根筋也能想明白事情的真相是什麼,並且毫不懷疑。
現在的醫學十分發達,做試管嬰兒的比比皆是,喬清然既然能偷走顧西宴使用過的東西,那自然也能想辦法受孕。
且喬清然一開始就是為了接近顧西宴,隻是臨時出現了差錯,陰差陽錯的將言濃塞進了顧西宴的房間。
常人未曾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尚且會不甘心,喬清然能走到迷暈顧西宴,將他帶進酒店這一步,就證明她是有些手段的,不甘心算計失敗,她自然會另辟蹊徑。
但……這也太變態了。
言濃久久都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氣鼓著小臉,滿臉慍怒的紅,沒有懷疑,沒有嫌惡,有的隻是對喬清然此舉的憤怒與難以置信。
顧西宴終於鬆了一口氣,長臂一揮,將她攬入了懷中,緊緊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