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不反駁?”
“反駁?說得好聽,像我這種窮山溝裡出來的山娃子,要背景沒背景,要資曆沒資曆,誰會幫你?對,上麵有命令支持,可這些命令卻並不是給我們這些窮人準備的,是給那些有錢人樹立的,你明白嗎?”
聽男人這麼說,許光沉默了。
在如今這個有錢能使鬼推磨的時代,沒有資本,沒有關係的確是寸步難行。
“我本想著自己好好混,將來能夠混出個名堂,讓俺爹俺娘他們過上好日子,可沒想到落的這般下場,可屋漏偏逢連夜雨,在我家最困難的時候,我又被這些有錢人給擺了一道,所以從那時候開始,我就打定主意,要針對這些有錢人。”
“所以,你就乾起了背地裡的勾當是嗎?”許光沉聲道。
“怎麼?你有意見?”男人冷聲道“不怕告訴你,如果不是因為看到了文件裡的內容,老子分分鐘弄死你。”
“我信,從你的眼神裡我看到了堅決。”許光肯定道。
聞言,男人怔住了。
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跟目標坐在一起聊天,而是還是以這樣的方式聊天,雖然覺得很可笑,可是跟他說了這些藏在心裡的故事之後,反而輕鬆了不少。
“可以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事了嗎?今天這筆單子你應該能夠得到不少錢吧?你也說過自己很需要錢的。”許光忍不住問道。
“錢,我當然很需要錢了。”說到這裡,男人眉頭深鎖,眼底滿是憤怒“我說了我被有錢人擺了一道,在家裡最困難的時候,我妹妹得了重病,住進了醫院,需要靠化療維持生命,可我們村裡人能有多少錢?為了我妹妹的病,家裡已經借遍了錢,可偏偏在這個時候,因為我們沒錢繳納住院費用,把我們趕了出去,我爹娘苦苦哀求,可他們根本就不鳥我們,還說你們沒錢回家等死就好了,看什麼病,你知道那個時候的我有多自責嗎?所以為了我妹,我隻能針對你們這些有錢人。”
說完,男人兀自起身,沉聲道“走吧,今天這單生意當老子沒接過,我會跟他們解釋的。”
聽男人這麼說,許光漠然了,好一會兒之後才反應過來,奈何男人已經走出很遠。
“等一下。”許光趕忙追了上去。
“你還有事嗎?”男人冷冰冰的問道,眼裡已然恢複了之前的冷漠。
“走吧,帶我去醫院。”
“你乾什麼?”男人警惕的看向許光,雙拳已然握緊。
“還愣著乾什麼?你還想不想救你妹妹了?”說完,許光再懶得廢話,拉著男人坐進了自己的雪佛蘭,至於那輛掉漆的黑色桑塔納還停靠在原地。
四十分鐘之後,雪佛蘭停靠在了北城醫院。
此時的男人已經摘下了麵罩,露出了黝黑卻剛毅的臉龐,醫院的人顯然對他非常熟悉,不停的打著招呼,而男人也沒有了之前的戾氣,和大家笑著問好。
在男人的帶領下,許光走進了病房。
這是一間大眾病房,且病房裡也就隻有他的妹妹全身插著管子。
由此可見她妹妹的病有多重,可即便如此,院方也沒有給她更換病房。
“爹娘,我回來了,小妹情況怎麼樣?”男人詢問自己的父母,而這一對年邁蒼老的父母也隻能黯然搖頭。
“對不起,爹娘,都是我沒能力。”男人痛苦道。
“小鵬,不怪你,不怪你,是你妹子命不好染上了這個個病,你已經做的夠多了。”老父親拍著兒子的肩膀說道。
“爹,我”
“鵬子,你忘了?公司剛給你發了這個月的工資啊。”就在男人沉痛之際,許光走了過來,並且將一張卡遞給他。
“叔叔,阿姨,您好,我是鵬子的同事我叫許光,本來今天下班之後公司要開工資,可這家夥卻急著跑了出去,打電話又不接,沒辦法我隻好追上來給他送工資卡了,沒想到看到這一幕,希望二老不要誤會。”
“不誤會,不誤會。”老母親感激的拉著許光的手說道“我們還以為小鵬這孩子在外麵又惹事了,沒想到他是去上班了啊,我說呢最近早出晚歸的。”
“孩子,對不起,讓你看笑話了。”老父親也是感慨道。
“叔叔,阿姨,您們說什麼呢?鵬子是我的朋友,他妹妹就是我妹妹。”說著,許光把卡塞到小鵬手裡,佯怒道“你小子怎麼這麼不夠意思?咱妹妹住院了都不說話,還把我當不當兄弟了?趕緊著彆墨跡了,給咱妹子換個病房,交了費用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