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損的崗亭、狼藉的廣場、滿是雜物的噴泉……
雷翁哈特似乎可以看到人們驚慌失措,急忙逃跑的樣子,連掉落的隨身物件都無心顧及。如果不是有值守的治安軍在,和大人失散、嚎啕大哭的孩子將會如何也無人知曉。
“嘶——呼——”雷翁哈特努力平複著情緒。
中年貴族說道“因為案件頻發,我們還來不及收拾這裡,隻能先去除最顯眼的血跡……”
文官拍了拍他,阻止了他的解釋,接著說道“根據目擊者的證詞,犯案者是在屋頂之上,將……將……從高處拋下……呼,犯案過程和其他幾處彆無二致。我們調查過周圍的房屋頂麵,隻發現了腳印,沒看到有設下裝置的痕跡。”
在講案件的時候,或許是被勾起不好的回憶,文官的情緒出現了明顯的起伏,額頭青筋暴起。他跳過了一些眾人皆知的詞彙,控製好情緒,才把案情和線索說完。
他們之中有強大的武者嗎……
目測了一下廣場周圍房屋的距離,雷翁哈特做出推測。
要在城鎮當中挑起恐慌,作案者肯定會選擇人流密集的場合。像這種場合大多地形寬闊,要從高處把……扔到足夠顯眼的位置必然需要足夠強大的腕力或者借助工具。
沒有後者的痕跡,那就是前者了。
但是,他們有資源培養這麼多強者嗎?
雷翁哈特問道“都是這樣嗎?”
文官搖搖頭“僅有此處。”
果然。
初次作案和地形複雜的地方就借助工具,像廣場這裡視野開闊,不方便逃離的地方就動用強者……
敵人那邊缺乏高端戰力……或者這也是布下迷霧?
……不對,該是前者。
在帝都護衛隊的戰力之下,他們沒必要把戰力藏著掖著,何況這隻是布局當中的一環,迷霧的有無無足輕重,顯露出來反而能讓布局的效果更好——犯案者當中有武力出眾之人,對維護治安的一方來說更加頭疼。
雷翁哈特做出了係統的分析,有了這些線索,之後應對敵人的攻勢就能有足夠的準備。
從思考的狀態脫離,廣場上的景象難以避免地映入雷翁哈特的眼中。他的呼吸稍微有些混亂,忍不住看了眼馬車的方向。
正好,雷翁哈特看到安揭起了窗簾,觀察周遭情況。
注意到視線,安看了過來,他的眼神平靜到了異常的地步,看不透在想什麼。
雷翁哈特沒由來感到一陣心悸,回過神來,看到安對他點了點頭。
“……兩位稍等。”雷翁哈特對中年貴族和文官打了個招呼,向馬車走去。
中年貴族看到安,驚訝道“他是?”
“那是赫托先生的學生,我在宮廷之中和其有過一麵之緣。”文官看著安的眼神當中有著欣賞和敬佩,但緊接著出現遲疑。
帝國的護衛長麵對赫托大人的學生,怎麼表現得有那麼點……恭敬?
“原來如此,他就是那位大人的學生!”中年貴族欽佩地看了眼安,又對文官說道,“我記得你也得到過赫托大人一段時間的教導,怎麼最後沒能成為學生?”
文官的思緒被中年貴族打斷,他翻了個白眼“您是武癡,怎麼會能體會到想成為赫托先生的學生要有多難,多少人求之不得?能得到教導已經是我之大幸,受益匪淺了。”
“行吧,不懂就不懂。”中年貴族擺擺手,眼神疲倦地揉了揉額頭,“隻要那位大人的學生能在這件案子上搭把手,我就心滿意足了。”
“赫托先生的學生不會此事置之不理。”文官十分篤定地說道。
過了一段時間,雷翁哈特返回。
在中年貴族期待的神色當中,雷翁哈特說“兩位,雖然有些突兀,但我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