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山曆事!
臘月午後的京城,太陽懶洋洋的掛在湛藍色的天空下,在家貓了一個上午的百姓們都趁著好天氣出來放放風。
一處街市旁,熱熱鬨鬨的圍了一群人,中心圈裡麵傳來罵罵咧咧的聲音。
兩個年輕的華服公子哥指揮著一群隨從,對著一個十來歲左右的小少年拳打腳踢,少年抱著頭,疼得弓起身子,愣是倔強的不出聲,旁邊的小書童已經被打得奄奄一息。
七筒嬌小的身體像泥鰍一樣滑進人群中,站到前排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七筒頓時興奮得大叫,“姑娘啊,快來瞧,這裡有熱鬨哩!”
眾人詫異不已,看著高興得手舞足蹈的小丫鬟,自動朝著她揮手的方向讓開一條小道。
一眼望去,一個披著灰色皮襖的少女,麵色白皙,一雙圓圓的眼睛下是挺直的瓊鼻,一張菱形粉潤的唇,墨發及腰,不堪一握的細腰上彆了一條銀光閃閃的九節鞭,俏生生的騎在一頭灰不溜秋的小毛驢上。
迎著眾人齊刷刷的目光,小毛驢捧場的昂昂昂叫了起來,頭顱揚得高高的,目光甚為得意。
驢背上的少女一躍而下,立在毛驢旁邊,灰色小毛驢將臉伸過去,少女拍拍它的頭,毛驢咧開嘴露出大白牙,詭異的笑了起來。
圍觀群眾瞪大了眼睛,再看,驢子似乎還是那樣灰不溜秋呆呆的。
少女走進人群,看到被打的小少年抱著半個頭,露出半張熟悉的臉來。
少女大驚,直接伸腿一腳將拳頭正要落在少年身上的隨從踢飛,隨從像被扔出的沙包,穩穩的落在街邊炸果子的油鍋裡,疼得哇哇叫。
畫麵就這樣停頓了幾秒,圍觀中的一個中年男子反映過來,痛心疾首的猛拍大腿,“哎喲,我的油鍋哦糟蹋了糟蹋了”
打架啦!
七筒看著自己姑娘出手,利落的卷起衣袖幫忙,她的招式很簡單,一手拎起一個,輕鬆的像抓小雞仔一般,高高舉起,再狠狠的摔在地上。
再看她的主子,絲毫不手軟,一雙拳頭專門往人身上的軟肋招呼。
主仆兩人不過幾分鐘,就將一群仆從撂完,倒在地上嗷嗷的呻吟。
圍觀百姓下巴都驚掉了,半天合不攏嘴。
被打的少年忍著痛站起來,疼得半弓著身體,看著眼前的少女,一臉的不可置信。
“三姐,你回來啦!”
薛玉衡摸摸薛銘雞窩一般的頭,溫聲道,“乖,站一邊去。”
薛銘帶著哭腔,悶聲嗯了一下。
七筒見狀,狗腿的將倒地的小書童拖到一旁,又喂了一顆藥下去。
玉衡對著兩個華服少年,木著臉不說話。
看著倒了一地的仆從,為首的藍衣少年氣急敗壞,踢了一腳倒在腳下的仆從。
“廢物!起來啊,兩個手無寸鐵的女人都打不過,要你們何用!”
“二位為何要欺辱我壽安侯府的三公子?”玉衡圓圓的眼睛裡,慢慢的蘊起一團怒火。
“關你屁事!你是誰?識相的話就趕緊滾開!”
“我是他三姐,你欺負我弟弟就是欺負我!”玉衡霸道的開口說道。
“行三?原來你就是那個親爹親娘都早死光了的壽安侯府三小姐?怎麼,聽說你出去拜師學藝了,學了幾招功夫。就以為能打遍天下無敵手了?你以為我怕你?”藍衣少年吊兒郎當的嬉笑道。
“是嗎?”玉衡冷冷的開口,生平最恨彆人說她爹娘。
她身影鬼魅一般嗖的一下就站到了一旁黃衣少年前麵,素手握上少年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