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山曆事!
何院判思忖片刻,斟酌著回道,“按理來說確實如此,原先下官就說過,這個不是絕對,好好將養著,希望還是很大的,夫人不必擔心。”
“那就好。”寧宜君舒了口氣,希望大些總是好的。
臨出將軍府時,何院判收了兩個鼓鼓的荷包,才乘車回了宮中。
將近中午,寧宜君吩咐廚房做了清淡的粥食和小菜送到鬆雪院,又弄了一桌子菜招待老夫人。
怕玉衡不自在,也不耽擱祖孫倆相處,寧宜君吩咐好之後就離開鬆雪院,留祖孫倆閒話。
食不言寢不語,祖孫倆安安靜靜的用完午飯。
收拾妥當後,老夫人開口道。
“翎哥兒想跟著來,被我攔下了,等你好些了,再回侯府看他。”
玉衡側靠在床上,悶悶的嗯了一聲。
“祖母,等我好些了回去看他,讓他不要擔心,我什麼好著呢。”
“好,祖母轉告他。”
“你放心,祖母不會讓你白白受罪。”老夫人拉過玉衡的手,輕輕拍了拍。
玉衡搖搖頭,斬釘截鐵道,“不用,阿衡的仇自己報。”
老夫人也不勉強,笑了,“好,祖母不插手。”
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塊淺白色玉佩,鄭重的交到玉衡手中。
“衡姐兒,這是祖母送給那你的成婚禮物。”
玉衡接到手中,放在手心仔細端詳,比銅錢大一些,淺白的玉佩中間似乎有一條淡淡的裂紋,隱隱約約看不真切,玉佩的材質不算多麼貴重,很普通,一般富貴人家都能佩戴得起。
“祖母?”
玉衡疑惑,這塊玉佩很一般啊,從她小庫房裡隨隨便便拿出一塊玉佩,都比這個貴重得多。
“祖母知道你的鞭子被建平扔進千禾湖了,隻怕是找不回來了。”
“那不過是留個念想而已,想必你的父親也不願意你因為他送的一根鞭子而不顧一切。”
“這塊玉佩祖母從小佩戴在身,現在祖母把它送給你,代替你父親的鞭子陪著你。”
老夫人放下臉上的鄭重其事,臉上帶著慈祥溫和的笑仔細叮囑道。
“謝謝祖母。”玉衡眼眶微紅著點點頭。
她經常惹禍,都是祖母跟在她後麵給她擦屁股,想乾什麼就乾什麼。
看著祖母臉上皺紋漸深,頭上的華發叢生,不禁悲從中來,祖母也在不知不覺間老了。
她卻一點兒都不懂事。
“祖母,衡姐兒會貼身保管的。”
玉衡把玉佩掛到脖子上,細心放到衣領裡麵。
祖孫倆又說了會兒話,二人都漸疲憊時,老夫人才依依不舍的起身回侯府。
玉衡在床上足足躺了半個多月。
期間林繁這個名義上的小姑子過來找她解悶,玉衡閒得慌,就給她講自己在學藝和遊曆中的各種趣事和見聞,林繁聽的津津有味,如癡如醉,心中向往不已。
每天雷打不動的準時到鬆雪院報道,連上元節都沒有出去看燈會。
將軍府是武將世家,家裡人口有簡單,十六歲的林繁,實在單純的很,很快就和玉衡打成一片。
玉衡征得何院判允許,終於可以下床了。
林繁帶著兩個貼身丫鬟練梅和練香過來。
“嫂嫂。”林繁叫著比自己還小一歲多的玉衡嫂嫂,一點兒都不覺得彆扭。
玉衡剛開始非常不適應,被她一口一個嫂嫂的叫著叫著居然習慣了。
“今天怎麼來這麼早?”玉衡才用過早飯,正在院子中慢走恢複身體。
“不早了,前幾天傍晚楊姐姐送了帖子過來,邀我去參加她的生辰宴,我都忘記跟你說了,特意過來告訴你。”
林繁吐了吐舌頭,很是不好意思。
那天帖送過來有些晚了,本來想第二天就告訴嫂嫂的,結果一進雪鬆院就給忘記了。
“是左相的孫女楊素素嗎?”玉衡問道。
聽說楊素素和將軍府林繁母女走得挺近的,上次在宮門口遇得,後又開口給她解圍,還沒親自感謝過她。
“是的,素素姐說已經好久沒見麵了,邀我一定去呢。”
玉衡笑了,看來她們關係確實不錯。
“和娘一起去嗎?”玉衡就在院子裡,繞著門口寬敞的院子來回的走。
“是呢,今天不能陪你了。”
“沒關係,現在也能下床走走,不悶。”玉衡笑著說道。
“那就好。”
林繁也笑了。
寧宜君帶了林繁去赴宴。
玉衡走得累了,叫人搬了張躺椅到院子裡,墊上厚實的墊子,躺在上麵曬太陽。
暖冬的太陽,照在人身上,暖暖的,舒服極了。
玉衡躺在正廳門口,打量著院子中的布置。
院子極其寬敞,院落左邊一座特彆大的假山占據了左邊三分之二的地盤,旁邊種了兩棵桂花樹,葉子依舊綠意盎然。
右邊寬敞一片,靠牆院的一旁插了幾根圓木樁,似乎是林硯練武用的。
偌大的院子,卻如此寬敞單調。
玉衡皺了皺眉。
“采月。”
“哎,姑娘。”正在內室整理的采月屁顛屁顛兒的跑到玉衡麵前。
“什麼時候方便了在院子裡架個秋千,弄些果樹種起來,繞著牆那邊再種一圈月季,院子裡弄些盆栽,擺放好看些。”
玉衡抬手,指著麵前偌大的院子說道。
“姑娘,今天就方便,不如我們今天先架秋千吧?”
七筒站在旁邊,不甘示弱連忙說道。
“說你年紀小你還不服,一天就知道玩兒。”采月啐了一口,忍不住說道。
“說的你不喜歡玩兒一樣,秋千架好了你不要玩。”
七筒毫不客氣的頂回去。
玉衡笑了笑,“那先把秋千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