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隋!
舉秀才,不知書。察孝廉,父彆居。寒素清白濁如泥,高第良將怯如雞。——無名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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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可!”
來楷重傷之際猶不忘阻止弟弟追殺。
來整悲痛莫名,扶著兄長的身子,“那我保著哥哥殺出去。”
來楷艱難喘氣,人臨死回光返照之時,直覺往外準的的驚人。宇文士及亦是飽學之士,驍果禁軍更是天下精銳,縱然其不擅長兵法,也不當棄軍而逃。陛下親征叛賊,宇文閥卻暗藏禍心,偏生又深得天子信任,倚為長城,方造成今日之敗。江都城局勢危險了,來家旦夕之間就有覆滅之危。君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為寇仇。
“聽我說!”
“大哥,我聽你的。””
“不要再回軍中,你潛回江都,暗裡召集人手,等亂起時護住家人。”
“我知道了。”
“不要先告知父親,”
“是。”
“快走!”來楷竭儘最後一絲力氣,推開弟弟,隨即氣絕。
“啊,大哥,我一定為你報仇!”來整抹了把眼淚,咬牙上馬突圍。
宣武義軍大舉進攻。隻一輪猛衝,就將失去調度的驍果禁軍打的暈頭轉向。每打破一處營寨,就有一波潰兵向東麵追著宇文士及的方向逃去,也不不辯方向。
劉泗接著下令“賀磊,讓伍波,莫猴子全力追擊。牛成,跟著我繼續衝陣。”
追擊中義軍紛紛大聲喊叫“破陣!”
以衝鋒的勢頭為中心,所有的隋軍忽然猛地崩潰,向四周逃竄,大營一下翻騰起來。這些隋軍得不到有效將令各自為戰,多數棄甲曳戈,少數的抱成一團突圍,綿延四五裡寬的軍營火光通天。
“轟”的一聲,又是一座營寨倒塌,周圍的士卒也發出了驚呼。義軍的這一輪攻擊仍不可小視,當麵隋軍被一擊鑿破。大營裡,隋軍已經組織不起有效抵抗,而殺戮也變得更加凶猛。第二日清晨,廝殺已接近尾聲。兩萬驍果禁軍崩潰,地麵上密密麻麻的都是隋軍屍體。但其實大部還是逃了的,畢竟義軍人數隻有區區七千。
劉泗道“行了,通知諸將收兵,讓大夥打掃戰場吧。”
此時,天已大亮,旭日初升,萬道金光照在地麵上,義軍將士一個個興奮異常,尤其是追隨王秀石和馬三寶的三百騎兵。這回義軍雖也有傷亡,但比較隋軍的損失,可謂是大獲全勝。初戰得勝,這對士氣的鼓舞也是難以估量的,就連劉泗也不禁有種想要歡呼的欲望。
“勝了!勝了!”一時間所有的義軍都發出了歡呼聲。
待戰場打掃完畢,王秀石,馬三寶,伍波,向至善,莫猴子,吳鐵頭等到劉泗跟前,忽然齊齊拜倒“主公,此役獲勝,足見您天命所歸。”
劉泗大笑,扶起眾將道“大夥請起。若無諸位奮力突陣,哪會有如此輕易大勝。”
柳昌彥也道“主公,此戰我軍傷亡不到一千,而斬殺數千人,大破兩萬禁軍,單憑役,我軍即可名揚天下,王將軍也能晉升名將之列矣。”
劉泗止住道“為時尚早。咱們回去修整兩日,直逼晉州城下,同鷹揚軍決戰!”“遵命!”
劉泗這才扭頭喝道“傳我令,各營隨我一起動手,將敵我死傷將士埋了。”
下葬之時,柳昌彥念祭文,最後吟道“薤上露,何易晞。露晞明朝更複落,人死一去何時歸。魂兮歸來……”
人如朝露,生滅無常。露水乾了還能再生,人死了可有來世?
日上當午,陽光普照大地,像是要把一切罪惡消去。有風吹來,戚戚聲颯然,卷過枯木,帶起一陣蒼茫之氣飛入雲端,又向更遠處吹去。風起於青萍之末,戰發於名城之都,莫可阻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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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的打掃,傷兵的安撫又耗費了半天,等大營再次安頓好,天色已晚。
在軍營裡,一遍吃著慶功酒肉,一遍看著天空中的明月,劉泗覺得十分暢快。指揮作戰,儘管自己也隻是於恰當時機衝鋒陷陣,但勝利卻是不假。
此番隋意外軍戰敗,但其後續兵馬仍舊令人擔心。現在的局麵是,隋軍援軍仍然很充足,距晉州城還有三十餘裡,大致一天路程就能抵達。
從局勢上看,江北戰場仍舊是隋軍事大,實非一場戰役就能決定勝負。從兵法上講,隋軍比義軍更法度森嚴,進退有序,實在是一個勁敵。
劉泗正想的出神,忽然賀磊引來一名老者,說是有要事相商,就轉身到帳篷裡麵接見。
他先看過書信,暗中察言觀色,心中有數,就開始盤問,“你準備如何說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