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燁老板一聲爆嗬,樓上劈裡啪啦的響起了東西落地的聲音……
我從對話裡大概能猜出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唉,又要麻煩一會了。
我拍了拍腦袋,正準備上樓,卻看見旅館吧台上坐著一個女生。奇怪,樓上都鬨這麼大的事情了,作為旅店的管理負責人,不應該上去調解一下麼?更離奇的是樓上都打起來了,她還能穩在這裡寫東西。心是真的大啊!
我好奇心湧起,不自覺地將樓上的吵鬨拋之腦後,轉而走向了前台,和那個女生搭起了話“嘿,小姐姐你好,樓上這麼吵鬨是發生了什麼事嗎?你不去看看嗎?”
我擺出了一臉的人畜無害。但這位前台小姐姐連頭也沒抬,她隻冷哼了一句“不去。”
我頓覺尷尬,想問,但看人一直專心的在小本本上寫著東西,全程都沒停過,繼續問的話豈不是自找沒趣。
索性,我惺惺的回到了樓梯口。
在即將上樓的那一刻,我又扭回了頭,卻見那女生依舊沒有停下來……
“你再動一下手,信不信我喊人來咯,把你抓走!”
我剛上二樓,就見一中年人連連後退,一邊退嘴裡還一邊嘟囔著。燁老板則舉著手,步步緊逼,直逼得中年人退到了不能再退的地方。
眼看著燁老板的巴掌又要落到中年人的臉上,我趕緊叫停了他“哎,你這,彆搞事情啊!”
“我搞事情,這龜孫子上來勒索我呢,說要罰款我兩千!還說要把我們從這趕出去呢!”燁老板氣急敗壞道。
“啥情況?!”我故意看向了那中年人。
眼前的中年人尖嘴猴腮的,額頭上眼角處可見淤血,想必是被燁老板好好教育了一頓。此時他雖蜷縮在陽台口,渾身哆嗦著,可嘴裡是絲毫的不甘落後“你們,打了老子,老子要叫人,來把你們抓走!你們得賠償我醫藥費!”
“哎,你個龜孫子!你還說!”燁老板順勢又舉起了拳頭,我趕緊將他攔在後邊。“你們,等著啊,彆跑!”中年人見我攔住了燁老板,趁機跑向了樓梯,“噔噔噔”的下了樓,沒影了……
我笑了笑,轉身拍了拍燁老板“你和一個無賴較什麼勁,發生了啥,你讓他找上來了?”
“害,還不是我係了繩子怕不夠結實嘛,就爬了一下,結果剛準備爬上來,這龜孫子就喊了一聲,可把我嚇得。然後,他就上來了……”燁老板撓了撓頭,又猝了一口,“這個龜孫子,好像連紅袖章都沒有,就敢上來!”
“行了,行了,你也揍過他了。順順氣,天色已經不早了。我們得行動了!”我拍了拍燁老板的肩膀,把他拉回到了房間裡,順手關上了門。
房間裡的窗子是大開的,一條繩子正穿過窗戶,緊緊的拴在房內的床腳上。而這張單人床的位置也與之前的有些不同,稍稍地向窗台的方向移了一點距離。
我挺佩服燁老板隻在床腳係了一道之後,就敢攀繩子下去。
這好歹也是二樓啊。我苦笑著,過去拆下繩子先在窗沿上找了個點給係了一道,再跑回床腳,係了一道。
之後,我拉了拉繩子,覺得差不多係牢了。便招呼起燁老板,背好背包,一前一後地順著繩子滑了下去。
此時已經是八點半了,也是接近酆都鬼城的閉城時間了。但可能是因為修築防洪工程的原因,整個酆都現在仍然是燈火通明的,絲毫未見有閉城封山的趨勢。
“這裡反倒比開放的時候還熱鬨。”我笑了笑,“也不知道是村民們的意願,還是那些修建隊或者……考察隊的意願。”
我的腦海裡閃過剛剛在那條小道遇見的考察隊的畫麵。
“燁老板,你知道麼,真是那一隊考察隊,我剛剛見過他們了。”我脫口而出,告訴了燁老板。
“嗯?在哪裡?大門口麼?”
“不是,後邊山上的一條小道。這山你看著是沒有路進去的樣子,但有一條小道,貌似是通的。”說話的時候,我又在心裡擺起了八卦陣,推算了一下那條小道會是個什麼路。
可得出來的結果,讓我心裡一驚——那竟然是一條,死門?死路?
我正想告訴燁老板我的推算結果,卻見他驚呼了一聲,把我的腦袋猛地摁了下去。
“彆說話,彆說話,趕緊,能趴多低,趴多低。”燁老板在我耳邊小聲說著,同時他自個也趴在了地上。
我不敢說話,將自己完全地貼在地麵上。
在我們麵前的,是一片茂密的樹叢。過了這片樹叢,還需要經過一片草地才能到達馬路。我遂從樹叢的縫隙中去看馬路上的情況。
而這一看,我隱約地看見了個身影,有些熟悉,但又不知道是誰的。
但很快,這道人影便消失了,同時我聽見了燁老板的一句“剛剛那個是旅店的總台小姐姐,我怕她是來巡邏的呢……”
怪不得如此似曾相識,不過,這麼晚了,她還進來鬼城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