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依的幸福!
第二十四章臨時傭人
“衣蘭,衣蘭”錢梅回家開門,門反鎖了,看樣子,他們已經睡了。抬腕看表,九點半,差不多應該睡了。想著自己真是糊塗。分明是自己叫女兒睡覺將門反鎖的。叫不開門,想轉身回醫院,心裡總是不安。她再敲門,“衣蘭,衣蘭。”錢老師。劉老師從屋裡走出來說“他們倆都好,晚上我還給她們倒了瓶開水,說是口渴。
“媽,”衣蘭睡眼惺忪地打開門又轉了回去。“好臭。”錢梅用手捂住了鼻子。轉身對劉老師說了聲謝謝。便走進屋去。這麼臭,難道是沒蓋便桶蓋。果然便桶蓋子扔在一邊,她蓋上了便桶,臭氣還是濃烈,尋著氣味,衣俊床上沒人。床上擺著他的褲子,她提起一看,裡麵全是屎。床上,連床邊都沾著屎。她趕緊打開窗子,挽起袖子就開始清理。把缸子裡的水基本上用完了才清理乾淨,又把便桶端到廁所裡倒了,才坐下來休息。心裡想,這樣不是事。衣蘭挑不動水,開水也燒不來。她腦子裡飛快地轉動著,想到衣依,之前隻有衣依跟著媽會做一點家務,也燒過開水。倆姐妹也可以抬水回家,不比俊兒,俊兒太小不能抬。想到這裡,便叫醒了衣蘭,“蘭兒,你今天上學的時候叫衣依暫時回家住幾天,你們在一起,她也可以做些事情,等我們回家了她再走。”
“她不回來呢?”衣蘭揉著眼睛問。
“不回來就叫她沒飯吃。算了,我安排。你睡吧。”錢梅看著她瞌睡兮兮的樣子無奈地說。
臨走,錢梅站在屋子中間嗅了嗅,尚有一點臭味,又到屋裡找出一瓶六神花露水,到處灑了才回醫院。
一回醫院,衣天樹便擔心地問。“他們還好吧?”
“沒事。我回去時她們已經睡了。”錢梅輕描淡寫地答了句。看見床頭櫃上的檢查單子,拿起來問“明天幾點檢查。”
“一早,抽餓血。”
“這血經得幾抽,才抽了幾管,明天又抽。”錢梅自語。
“輸了一天液,醫生要看效果吧。”衣天樹隨口答。
“過幾天就查一次轉氨酶,得了病還想象正學人喲。”隔床的陪伴說。
“呃,你們快出院了吧。”錢梅看了眼床上躺著的病人問。
“我明天出院。基本上好了,那幾天我以為我要死了,真是萬念俱灰。所以生死之間,會生出無數的思想。”他長歎了一聲說。
衣天樹心裡動了一下,他是什麼人?說出這樣帶哲理的話。
“呃,你住了幾天?”錢梅關切地問。目前她最想知道的是衣天樹究竟要住幾天醫院病才會好。
“住了一周。”
“一周,起病的症狀嚴重不。”錢梅又問。
“差不多,比你們這位還嚴重些。隻要轉氨酶一降下來就可以出院了。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陪伴走近錢梅,安慰道。
“我還沒吃藥。”衣天樹見錢梅在那裡喋喋不休的,不高興地叫了一聲。
“是,差點忘了。”錢梅愧疚地應了聲趕緊倒開水,拿藥。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護士就在病床前給衣天樹抽了餓血。
錢梅等衣天樹抽完血,匆匆給他在食堂打了碗稀飯便跑回家裡了。昨天太晚她不來得及問,床上為何會有屎。
錢梅回家,門從裡麵反鎖了,他們還在睡覺。“衣蘭,衣蘭。”她在外麵連敲帶喊,終於把衣蘭喊醒,衣蘭揉著眼睛打開門,又要去睡。
“蘭兒,鬨鐘沒響嗎?”錢梅推了一把衣蘭著急地問。“什麼鬨鐘,哦,媽,要遲到了嗎?”她搖了搖頭一下子清醒過來。“還有五分鐘就上課了,你呀,快自己去收拾,我去給你弟弟洗臉穿衣。
“媽,頭發。”衣蘭穿好衣服和鞋子又跑到錢梅麵前指著頭發說。
“哼,這麼大了也該學會梳頭了。媽忙得狠。”錢梅邊說,邊給她紮了個馬尾。“媽,我要紮辮子。”衣蘭不依。
“沒時間,乖,這幾天都編不成。”錢梅索性打斷了她的念想。
衣蘭癟著嘴,賭氣地慢騰騰地往外走。“還不快跑,還有兩分鐘就遲到了。”錢梅衝她大叫。
錢梅把衣俊送進幼兒園後,健步如飛地跑進學校。她心裡突然想到衣依是怎樣做到不遲到的。想到昨天回家看到的情況,她還是決定把衣依弄回去暫住兩天,讓她負責一些必要的家務,還有給衣蘭梳妝。這樣自己會輕鬆一些……。
醫院,上午十點劉醫生帶著一大群實習醫生來查房,指著衣天樹說“他就是一個典型的急性黃膽性肝炎,這個病的典型特征就是起病急,好得也快,來的時候轉氨酶是三千多,今天早上已下降到三百四十二點。今天再治療一天,後天鞏固,星期四,他就可以出院了。出院後,要注意休息,保持心情愉快。”說完出了病房。
衣天樹自己感覺基本上好了,連藥都可以不吃了。他感到肚子一陣發空,剛才吃的一小碗稀飯,已經讓他消化得差不多了,他穿戴好就往外走,想著去吃碗牛肉米粉。剛出病房就被護士堵了回去。
“衣天樹,輸液。你往那走。”護士推著護理車問他。
“呃,我吃碗粉回來輸液,行不。”衣天樹討好地問。
不行,躺下,馬上輸液。“護士一臉嚴肅。
“哎呀,我餓得心慌。”衣天樹。
“輸了液就不會餓了。”護士和顏悅色。
病房裡隻有衣天樹一個人,這個病房三張床,兩張病床的病人都出院了。錢梅一早回去,到現在還沒影子。好在,他剛才自己去打了瓶開水。
錢梅在學校裡,學校剛上課十分鐘,她心裡急著回醫院。所以在教室窗外不斷給張老師做手勢,無奈張老師沒注意,直到後來全班同學都看到她了,張老師才開門走了出來。
“錢老師,有事?”
“這個,我找衣依,叫她出來一下。”錢梅臉有些發紅。張老師看了她一眼應承了。
“衣依,你媽找你。”張老師說完又開始上課。我心裡忐忑不安出了教室。媽在走廊儘頭站著。
走到她麵前,我手腳無措地喊了聲“媽”。
“你爸病了,我在醫院陪他。你下午放學後,到幼兒園去接弟弟。今天晚上就和弟弟睡一個床,早上你負責叫他們起床,到食堂吃完早飯再去上學。”我默然不語。
“鑰匙交給你一把,記得每天燒一瓶開水。上課去吧。”我張了張嘴,一眼看到串著鬆緊帶的鑰匙,伸手接了過來。
爸爸病了,我昨天就知道了。心想,不是不要我在家裡嗎?這會又要我回家裡了。。
“可是姐姐還會打我嗎?”我轉身追上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