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讓我洗?我來你家是客人,哪有讓客人洗衣裳的?”穆春芳梗著脖子跟蔡氏吵起來了。
“客人?誰家做客像你們這樣,一做就是幾十天?”
“我吃你家東西了嗎?我吃的是我姐的,按輩分我是你小姨,沒大沒小的東西!”
“我呸!你個小賤蹄子,算個什麼東西,也在我麵前充長輩!我告訴你,要麼乾活兒,要麼滾蛋!”
“你讓我滾,我就滾啊?我偏不走!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不走是吧!那你就彆吃我覃家的飯!”
下午,蘇氏做飯,蘇氏就少做了一個人的,穆春芳晃晃悠悠的端著碗盛飯的時候,鍋空了!
“沒飯了,我吃什麼?”穆春芳尖叫著。
桌子上沒人搭理她,穆二姑從穆家拎過來的糧食,根本不夠穆春芳和她娘兩個人吃,加上暮春放假懶得要死,家務活兒也不想乾,讓她跟著上山采藥嫌熱,還天天想吃雞蛋,說以前在穆家的時候,就這麼吃的,就這麼過的,惹得覃家人十分不愉快。
楊氏現在不能說話,穆家回不過了,她安分了許多,主要是怕了張薇兩口子,她拍拍穆春芳的手,從自己眼裡倒了一些給穆春芳。
穆春芳三兩口就吃了,可是根本就不飽
穆二姑看不過去了,勸“娘,您彆慣著她,這麼大個人了,什麼事都不做,何家知道了還不得退親啊!”
穆春芳一聽,臉色驟變“姐,你就不能盼我點好嗎?我被退親,對你有什麼好處?”
“我隻是實話實說,誰家姑娘不乾活兒?千金小姐也不像你這樣,每天睡到日曬三杆,明天我要回去,你跟我回去。”
“我不!”
沒有她娘,她回去那日子沒法過,穆春芳才不想回去。
“那可由不得你。”
“你還是不是我親姐?”
“你以為我想當你姐啊?懶得要死,啥活兒也不乾,知道我是你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祖宗呢!。”
“那我以後做飯。”穆春芳太久沒吃過好的了,以前在穆家經常有雞蛋吃,自從來了覃家,就再也沒吃過,心裡直罵二姐小氣。
心想著,如果她掌握廚房的活兒,偶爾偷偷打打牙祭,總歸可以的。
蔡氏嗤笑道“你做飯?彆把東西全做自己肚子裡去了,我們覃家人還沒死了,輪的飯你個外姓人操心廚房的活兒。”
被人說穿了小算盤,穆春芳臉一紅。
穆二姑說“你要留下就每天跟著去采藥,采藥換錢來交夥食費,也不多要,一天十個銅板,至於家務活兒也要輪流做,不乾就老實點回穆家溝!”
穆春芳偷偷地扯楊氏的袖子,示意讓她幫忙說話,每次隻要楊氏哭著求情,穆春芳回穆家溝的事情就回一推再推。
穆春芳拉扯楊氏的小動作,蘇氏看到了,她說“外婆,您要是再求情,我們這兒恐怕也不能讓您繼續住了,要是婆母還讓您住,我們就回娘家,您自己看著吧!”
楊氏一愣,一雙三角眼,死瞪著蘇氏,恨不得抽她!
兒媳婦的話,穆二姑愣了下,隨即歎了口氣“娘,您也看到了,春芳再這麼下去,我這個家都要散了。”
楊氏“咻”的一下站起來,瞪著穆二姑啊啊啊,其實是在罵穆二姑沒用,連兒媳婦都拿捏不住,現在讓她們騎在頭上拉屎拉尿,可惜沒人聽得懂她的啊啊啊。
次日清晨,穆二姑把穆春芳叫醒“跟我回穆家溝還是上山跟著采藥?”
穆春芳翻了個身,不想搭理。
穆二姑隻能拖,強行拽“跟我走!”
穆春芳拚命掙紮“放開我!穆春草,你個沒良心的,你個薄情寡義的,你配當姐姐嗎?你是我姐,大的養小的,天經地義的!我不走!我不走!”
蔡氏蘇氏秦氏妯娌三個聽到聲音後,個個摩拳擦掌,走穆春芳跟前,三個人抬手的抬手,抬腳的抬腳,愣是把穆春芳抬出來,然後扔到了門前的臭水溝裡!
“啊……”穆春芳的尖叫聲劃破長空,引來無數吃瓜群眾。
蔡氏更是雙手叉腰,厲聲說道“給你臉了是不?什麼東西?也敢在我家作威作福!我呸!”
三個兒媳婦這麼做,穆二姑沒製止,相反這些其實都是她默認的,本來他們一家子過得其樂融融,雖然人口多,但是並沒有矛盾,三個兒媳婦也和平共處,楊氏住在這,了自己的口糧,住的地方不多,大家擠擠也就無所謂了。
隻有穆春芳這個妹妹,毫無寄住的覺悟,吃覃家的住覃家的,還每天懶得要死,什麼活兒都不做,還要嫌棄吃的不好。
所以她這個妹妹真的該好好教育教育,不然嫁到了何家,何家遲早都會休了她。
蘇氏對看熱鬨的村民說“相親們討媳婦可得擦亮眼,像這種好吃懶做的貨,千萬不能討,誰討誰倒黴!”
秦氏“就是,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東西!”
“這真是春草的妹妹嗎?兩姐妹性子差彆太大了吧!”
“那可不,春草多麼利索勤快的女人,這女孩兒……幸虧不是我家兒媳婦。”
“太偏心了,自己天天住大閨女這,還帶個拖油瓶來,真是沒見過這樣當娘的。”
“誰家姑娘不乾活兒,這春草她娘也是,有這麼疼閨女的嗎?”
“這樣的姑娘可不能要,真的誰娶誰倒黴。”
穆春芳看看凶神惡煞的覃家三妯娌,又看看四周看熱鬨的村民,一個個譴責自己,最後再看看自己這一身臭兮兮的樣子,穆春芳忍不住嚎啕大哭。
管她哭的多傷心,多歇斯底裡,覃家人該乾嘛乾嘛,大門緊閉,堅決不讓穆春芳進門,楊氏想放閨女進來,可秦氏盯得死死的,更揚言,要是放她進來,就把楊氏也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