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落驚蟬夢浮生!
“師父。”
泣難釋子此言一出,驚的不隻是李羽霜和姒夢青喰,還有身後的神宗眾人。
雖說泣難釋子諸般表現,霍依也是知道方才是他出手救下眾人,但此刻卻仍不能確認是友非敵,即便是友,眼見泣難釋子隻接下狴犴一招便已身受重傷,此戰勝負猶未可知,亦是不敢放鬆警惕。
“還是狴犴這名字中聽些。”狴犴回道,言語間似是在聲明,他早已同過去一刀兩斷。
“既然如此,便隨狴犴閣下的意。”泣難釋子說道,言語間難掩落寞之意。
“不知狴犴施主可否看在你我昔日情分上,放過神星城眾人。”泣難釋子雙手合十,躬身請求道。
狴犴聞言,冷笑一聲,說道“嗬,若是論及情分,放過這些廢物,倒也無不可,隻可惜,今日在你麵前的既不是諦空,亦非獄殺門,踏天宮狴犴同你泣難釋子有何情分可講?”
“釋子,莫要與他廢話了。”姒夢青喰前行數步,同泣難釋子站至一齊,抬手遙指狴犴,怒喝道“不管你是踏天宮的哪人,有我在,今日神星城誰也動不得!”
姒夢青喰言後,李羽霜也踏前數步,站至其身側,朗聲道“青喰說的沒錯。”
“釋子,我雖不知你與狴犴是何種關係,但他既能講出先前那番話,便是不值得你留情了。”
狴犴聽著三人間的言語,麵露譏諷之色,說道“泣難,你真該和身旁這兩位小輩學學,少幾分虛妄的慈悲吧。”
“放你娘的狗屁,你才是小輩,姑奶奶揚名的時候,你娘還沒出生呢。”姒夢青喰怒罵道,言罷扯下身上罩袍,於腹間取出鏈刃——九鳳,背後演武紋光華大放,幻生出一對羽翼,隨著羽翼的凝實,姒夢青喰身形亦是暴漲,犬齒也長出幾分,目中寒光足以令人膽寒。言語上她或能輕視狴犴,然泣難釋子隻接下一擊,便已重傷至此,她亦是不敢懈怠,當下便是動用獸演武中極為強橫的一道,凶演武——窮奇。
後又從額頭處喚出一枚銀針,刺入後頸處。若說演武是巫宗鬼神之法與巫蠱之術的結合,那這銀針便是純粹的巫蠱之術改良而來,有催合姒夢青喰體內獸血的功效。
反觀李羽霜這邊也不敢怠慢,止戈化形為天璣千鈞棍,宇心奪同焚心燃血功一齊運轉,竭取天地靈氣,於身周卷起道道靈氣風暴。
狴犴眼見二人起勢,卻沒完全沒有阻止的意思,成竹在胸般的衝二人招了招手,說道“一起上吧。”
“小道士,準備好了沒。”姒夢青喰羽翼已實,轉而向李羽霜問道。
“嗯。”李羽霜應了一聲,此刻亦是調整到了絕佳狀態。
“上!”
一聲爆喝後,二人身形猛然暴起,姒夢青喰背生雙翼,先一步飛至狴犴身前,鏈刃九鳳四散開來,化為片片鋒刃,是謂九鳳·羽。
羽刃朝狴犴各處要害攻去,卻也不見得他躲閃,原是刃鋒還未觸及到他身軀,便已被琉璃淨法所生的水幕阻隔下來。
鏈刃分離,姒夢青喰手中鎖鏈,謂之九鳳·尾,尾鏈裹挾著強大的勁力,抽向狴犴。後者直接用手接來,倒不是膽大,隻是有十足的把握罷了。
狴犴握住尾鏈,猛地一拉,竟與姒夢青喰在空中角力。先前在與李羽霜的交戰中,吃了些虧,姒夢青喰此刻心生妙計,假意角力不過,被狴犴拖拽了過去,實則借力一拳轟向後者胸腹。
豈料狴犴也隻是抬手,便將拳勢打向彆處,姒夢青喰就勢調轉身形,背後雙翼如刀,朝狴犴麵門斬去。
卻見狴犴此刻仍是不躲不閃,屈指作彈指狀,一道水刃斬出,削掉了半邊羽翼,另一邊則被琉璃淨法所生水幕擋下。
好在羽翼本就是幻化而成,此一擊並未對姒夢青喰造成什麼創傷,但也難以在空中維係身形,下墜了數十丈。
恰好此刻李羽霜以馮虛禦風之法,踏空如階,堪堪趕到,接上攻勢。隻見他手中天璣千鈞棍呈劈勢,揮向狴犴脖頸處,也不出意料的被琉璃淨法阻隔下來。
早知狴犴實力非凡,此一擊未能奏效,倒也在李羽霜意料之中,隻見天機千鈞棍再生變化,棍首陡然細軟了起來,伸長數尺,化作一根長鞭繞過水幕,繞纏住狴犴脖頸。
那鞭身通體呈渾褐色,其上隱有雷光作響。
勢起伏蛇走延轉,繞指纏心柔殺伐。
地脈抽來錮仙人,束結霹靂定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