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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洲行 竊天塢獾穴訪醫 七重海舊怨消弭(1 / 2)

羽落驚蟬夢浮生!

“啊!”

這一聲慘叫,將場間成道山眾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過去,回頭隻見李羽霜身旁不遠處正癱坐著一名麵色蒼白,形態枯槁的男子。

那男子身著麻黃繡雲錦綢勁衣,單手掩麵,暗褐色的血液順由指尖縫隙流淌下來,浸濕了袖口,數柄閃著寒光的長劍淩空環伺在他身旁,劍尖紛紛指向其脖頸處,另有一柄染血的,釘在男子胯前沙地上。

此刻無鳴子自高空緩緩落下,向那男子冷語質問道“你是誰!此番刻意接近我大師兄又有何企圖?”

男子聞言微微仰首看向來人,哭喪著臉說道“這位道長,我可是好心呐。”

無鳴子瞥了他一眼,麵露不屑的斥責道“一派胡言!莫要以為本道先前沒留意過你!嗬,走起路來躡手躡腳,你若真是好心,行事又何必這般鬼祟。”

男子聞言,麵上愁容更甚,發紅的眼眶內甚至是有兩行濁淚流下,言語間帶著哭腔辯解道“冤枉啊道長!我本名叫程璐,在四洲內也算得上是有些名聲的醫者。所謂醫者仁心,令師兄傷重,我心中不忍,本想著能來為其診病,縱然難達妙手回春之效,卻也算得以慰心寬。”

言至此處,那自稱為程璐的男子似是心中也來了火氣,猛地抬手指向玄囂,怒聲說道“道長說我行事鬼祟,可此地短短不到一刻光景,便就屍橫遍野,那似人偏又像鬼一樣的怪物就在不遠處,我避還來不及,哪敢大搖大擺的走來,誰人又能想到會造成這種誤解!”

無鳴子順著程璐指向望去,先前玄囂趁著成道山眾人被慘叫聲吸引的幾瞬,衝殺入人群之中,三兩式便將了五名內門弟子的頭顱斬下,現今正朝時方主逼近而去。

那凶戾的模樣,同樣讓無鳴子感到不寒而栗,心中自然也就對程璐所言打消了幾分疑慮,近而回想起他行為舉止似也不像作假,故此無鳴子邊緩緩將視線從戰局中抽離出來,邊柔聲說道“多謝這位朋友仗義相助,我四師兄無清子精通岐黃之道,就先由他診察後,再讓……。”客套話尚未講完,當無鳴子眼角餘光瞥見方才程璐受困的劍陣時,心頭卻是陡然一驚,猛地轉過頭來。

一切都與無鳴子注視時彆無二致,不僅劍陣的真氣未有任何觸動,就連插在砂礫之中的那柄長劍上所流淌的血液都未曾凝固,卻唯獨不見程璐的身影,

這一下無鳴子可就慌了神,四處尋摸後,發現了一道星星點點的血跡,順著向前看,卻見程璐軀體縮小了足一倍有餘,正小心翼翼的越過護衛李羽霜的那一道劍陣,迫近至其身旁。

“不好,是縮骨功!”無鳴子心中暗自驚道。

“四師兄!”

無鳴子先是高喝一聲以作警示,旋即調運真氣,驅使劍陣轉化為攻勢,直向程璐斬去,但卻為時已晚。而無清子心思全在李羽霜身上,正自其手少陰心經九穴,任脈膻中、鳩尾、巨闕、膺窗四穴施針,並輔以空路心經真氣灌入以修複經脈,壓根就沒聽到呼喊,自然也就沒能出手阻攔。

礙於無清子未能及時護住李羽霜,無鳴子行劍頗受掣肘,亦無法動用大範圍殺招,而這恰恰給了程璐機會,隻見他腳下步法如迷影,穿行於寒光之間,瞅準時機,猛然近身上前,高抬一掌,狠狠拍在李羽霜心坎處。

感受到自己經脈內的一股真氣正在朝李羽霜湧去,程璐開心的笑了,雖然他本就不是什麼醫者,更不是什麼慈悲心腸的善人,甚至壓根就不叫程璐,但他卻比場間所有人都要更加關心李羽霜的死活,因為他的真實身份就是在東勝神州食全樓與李羽霜有過一麵之緣的摘星盜聖——汝郢幻。

昔日李羽霜將混合著《焚心燃血功》及《宇心奪》內勁的真氣打入汝郢幻經脈,卻並未告知於他,而後二人一彆,汝郢幻倒也過了一段時間的逍遙日子。但好景不長,僅僅兩月過後,每逢戌時入夜,汝郢幻經脈便會有細微的刺痛之感,再是兩月過後,刺痛感愈發明顯,近而變得有些瘙癢,汝郢幻既痛又想抓撓,卻始終捉不準正點,縱使抓撓得皮肉開綻,卻未能得到一絲緩解。

這時的汝郢幻已然有些淡忘了同李羽霜的約定,故而沒將病因歸結於後者,隻以為是在自己行竊的過程中,沾染了誰家特意塗抹在寶物上防盜的毒藥,便就於東勝神州內遍訪名醫。

不知是汝郢幻作為竊賊,專精於身法而疏於肉身錘煉,體質較修士要弱些。還是李羽霜初次下毒手,經驗不足,沒掌握好真氣的量度。又過了一月,身體的痛癢每況愈下,汝郢幻夜間已是完全無法入眠,整個人消瘦得仿佛一具骷髏,麵對他的病症,東勝神州諸多名醫雖各有奇招,卻連最基本的緩解都未能做到,萬般無奈之下,汝郢幻隻得動身折返回其位於南瞻部洲的本家——竊天塢。

竊天塢,塢內共有一穴四洞九寨十三閣,包含有土夫子、響馬、海寇、飛賊、花蛇、販私客、強盜、匪賊、人牙子、刺客等等不法之徒,稱得上是四洲內最大的竊賊團夥。汝郢幻此番舍近求遠,為得便是去那一穴中,找尋素有四洲第一邪醫之稱的——獾穴鬼醫。

待汝郢幻於地穴內見到獾穴鬼醫時,後者正背對著他,立於桌案前,用爛木做成的藥杵在獸骨藥臼中不停搗動,身形隨之搖擺,一襲飛舞的銀發在燭光映射下顯得頗為毛糙。

“鬼醫前輩。”汝郢幻輕聲喚道。

獾穴鬼醫聞言轉過頭來,看她那眉眼相貌不過十二三歲的少女模樣,出言竟是如老嫗般渾濁沙啞的嗓音“是郢幻啊,你怎麼來了。”

汝郢幻聞言苦笑一聲,說道“鬥膽敢來叨擾鬼醫前輩,後生自然是命不久矣。”

“嗯?”獾穴鬼醫聞言打量了汝郢幻一番,見他氣色確實極差,便大手一揮,將身前桌案上的雜物儘數掃落在地,而後一指案麵,說道“來,躺下。”

汝郢幻見獾穴鬼醫願為他診治,微微俯身致謝,而後便懷著忐忑的心情躺到了桌案上去。

“你小子身上哪裡有不適,與我講來。”獾穴鬼醫說道。

“白日裡倒也沒什麼異樣,就是一過戌時,到了夜間,便就感覺皮下刺痛無比,每過一天,這痛便加劇一分,再之後,痛的同時竟會有些感到癢……”汝郢幻將自身感受如實相告。

“鬼醫前輩,您說我這是不是闖窯堂的時候沾了哪家大霸布下的粉糜子了。”

注闖窯堂,黑話,指偷空竊取財物。大霸,黑話,泛指大官。粉糜子,黑話,指毒藥。)

“是否如此,一試便知。”獾穴鬼醫言罷,挑開汝郢幻胸前衣襟,用指尖從地上藥臼內舀出一團黑泥,塗抹在後者胸膛上。

而這黑泥除了讓汝郢幻感到一陣清涼之外,還有些酥酥癢癢的奇妙體會,他微微抬起頭來,望向自己胸前,卻看見無數隻通體黝黑的細微小蟲,正張著滿是軟齒的嘴,向他皮下鑽去。

這一幕詭異的場景,看得汝郢幻是幾欲作嘔,正當這時,隻聽“啪!”一聲脆響。獾穴鬼醫將他抬起的頭摁了下去,說道“彆亂動,驚了環冷輪蛭,對你可沒好處。”

“啊!好好好。”汝郢幻忙不迭的答應道,心中自是五味雜陳,他雖然與獾穴鬼醫相識多年,卻一直對這名熱衷於奇技淫巧的前輩敬而遠之。直至此時汝郢幻也不清楚,獾穴鬼醫究竟是真的想救自己,還是隻把他當做實驗新醫術的材料。

約莫三十息過後,獾穴鬼醫細長的指甲在汝郢幻胸前一撚,從他皮肉內擠出數隻環冷輪蛭,放在掌心仔細翻看片刻,麵色一下子便陰沉了下來,說道“好霸道的一股真氣!至剛至邪,你小子招惹了什麼?”

汝郢幻聽出了獾穴鬼醫言語間的訝異,剛想坐起身來,卻又想起後者的叮囑,隻得強壓下身子,急切問道“真氣?我難道不是中了粉糜子嗎?”

“你自己看!”獾穴鬼醫言罷,將掌心湊到汝郢幻眼前,隨後一指摁下,方才尚且活力十足的環冷輪蛭,此刻竟如同風乾一般,伴隨著“咯吱、咯吱”數聲脆響,被碾碎成粉末。

“這這這……這是!”汝郢幻惶恐道,此刻縱然是傻子,也該能看出不妙來,他的身體究竟發生了什麼,才會讓環冷輪蛭在短短三十息內就變成了這幅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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