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鄞州城外,辛訣率先進去,找了個城門守衛詢問,哪裡有客棧可以落腳,順便給了一塊碎銀子。
收到錢的守衛倒是客氣,“各位都是修道中人吧,鄞州是前往京城的必經之路,城中大多數客棧已經住下許多和你們一樣的客人,現在你們要不去西邊那幾個驛站落腳睡大通鋪,要不然隻能選擇城中最好的馨月酒樓。”
驛站當然不想住,原本是皇家在各地修建的專供官員過路歇腳的地方,官員可憑身份不用花錢,可是這些年朝廷撥款慢慢變少,所以也接待一些遊客,收費以維持日常開銷。
就是壞境不怎麼好了。
孟溪瑤坐在車裡想都不想,跟辛訣說,“師兄,我們不住驛站,隊伍中有不少女子,睡著大通鋪難免有些不便,還是住客棧吧。”
辛訣陷入兩難的地界。
之前在樊城,客棧的費用都漲到二兩銀子一間,這鄞州最好的酒樓,得多貴啊~
摸著懷裡可憐巴巴的預算,瑟瑟發抖。
但是孟溪瑤毫不在意,再貴能貴到哪裡去,大不了自己再掏點錢,反正是坑蘇玄青的錢,自己好歹也是昭陽門的嫡係弟子,這點排麵還是有的。
說著就讓守衛指路,一行人出發至馨月酒樓。
為了以防萬一,辛訣還特意讓狄亥騎上快馬,去彆的客棧問一問,有沒有多餘的房間。
大約進城後又行了一炷香的時間,終於在主城區看到了一座四層樓高的建築物,一樓明晃晃金色的招牌,寫上了馨月酒樓四個大字,沒錯了,應該就是這裡。
建築氣勢恢宏,比起山上的般若殿也絲毫不遜色,彆看四大宗門是修仙之地,屬實不算有錢,弟子們紛紛看花了眼。
進去之後,辛訣率先開口,“掌櫃的,還有客房嗎?”
看來人是一副修道弟子的打扮,連忙堆起滿臉的笑意說,“有的有的,我們馨月酒樓是全程最大的酒樓,共有客房一百多間,不知您需要住幾間?”
辛訣稍微有些不好意思,頓了頓說,“價格呢?就普通客房?”
掌櫃的是個精明的人,一開口就知道對方經濟水平如何,抬眼說,“普通客房隻有五間了,每晚十兩銀子,剩下的是天字號客房,每晚三十兩。
辛訣聽得倒吸一口涼氣,這光是住宿,一晚上就要花費四五百兩,三十多名弟子再怎麼著也要十五間。
就在猶豫的時候,狄亥也跑了回來,悄聲對辛訣說,“剛剛我跑了幾家客棧,都是滿客的狀態,最便宜的一家也要五六兩銀子……”
“掌櫃的,來三間客房。”
說話間,又有人定房間,情急之下,孟溪瑤毫不客氣的說,“掌櫃的,我們要十五間上房,一共四百五十兩,你數數吧。”
說完就掏出銀票放在桌子上。
辛訣在一旁說,“要不然我們還是在城外露宿一晚,太貴了,再說哪能每次都讓你花錢,這不合適。”
孟溪瑤一臉無奈,沒有條件的情況下,當然可以住野外,可是昨晚經曆了猙獸的攻擊,自己實在是想好好睡一覺。
“師兄,今晚就住這吧,要不這樣,我出的錢算我先墊付的,等我們結束大比,拿到好的名次,再回去找門主師兄報銷,你看如何?”
辛訣想了想,最終還是同意了,他們男的倒是對付一下無所謂,可是一同出門的還有一些女弟子,多多少少有些不方便。
此時後出來的柳慎言也對辛訣說道,“我這裡有五千兩銀票,放在你那吧,接下來還有幾天,京城的住宿恐怕更貴,大家都是去宗門大比的,要養好精神。”
語氣淡淡,透著為不可察的溫柔,昏黃的燈籠光映照在他臉上,形成一明一暗兩處光景,一瞬間孟溪瑤都有些看呆了。
從前隻知道慎言師兄謫仙一般清冷,如今在山下看到他這一麵,似乎又感覺這刀削一般的麵龐,又多了一份聖然。
仿佛仙人臨凡。
“快上樓吧,彆在底下堵著了。”辛訣出聲催促大家。
柳慎言向來不喜與他人同住,是宗門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所以除了他,其他人都是找好了室友,領著對牌鑰匙上樓了。
現在有了錢,辛訣再也不在心中腹誹摳門的門主師兄,興高采烈的拉著狄亥一起走,孟溪瑤但當然還是跟薑可喻住一起,鳳染則是找了一個名叫崔燦燦的女弟子一同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