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之上的墨諦師尊聽到這話,先是一愣,隨即滿臉滄桑地露出苦笑,“這事雖然有緣故,但是終究來說還是我們的錯,這些年的閉關窺得天機,才發現,當年辰天發狂乃是因為袁喜和許弘文給他下了毒藥,所以導致他獸性大發。”
“而我們偏聽偏信,最終結下苦果。”
“當年我們聯手將辰天封印之後,已經發現了不對勁,隻是我與離姝師尊耗儘修為,隻能暫時閉關。”
事情說清楚了,辰天臉上反倒沒有了憤怒,平靜的可怕。
這個鍋,他背了十五年,如今終於沉冤昭雪,自己也有臉去麵對女兒孟溪瑤,總不至於叫她有一個作惡多端的父親。
孟溪瑤麵無表情的聽著,隻覺得世事無常,兩位師尊修為道行在身,也逃不過肉體凡胎,凡人都有趨利避害的本能,為了活命躲在秘境十五年。
而壽光修為受損,四年前便已仙逝。
底下的袁喜和徐洪文愣是梗著脖子不說話,沒有證據,他們就是不認。
可是。柳慎言卻從手中拿出一疊書信,啪的一聲扔在他們麵前,“這些是你們門主白之葶今天一早傳送過來的,是從你們住處發現。”
“這些都是你之前與魔尊座下一名護法所通書信,其中詳細的交代了你們的合作條件,早就從十五年前就開始,與赫朗魔晶配不均的不是辰天前輩,而是你們倆,我說的對不對?”
孟溪瑤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人,真不愧是師兄,辦事效率就是高。
顧瑉山厲聲斥責道,“兩位長老,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們還有什麼要說的嗎?若是認罪了,就該按照宗門的法條不日押上泰山頂誅仙台受刑。”
這誅仙台一般說的石誅仙,實際上是宗門懲治罪大惡極的修行者設的,在那受刑,魂飛魄散,再無轉世投胎的可能。
這會兒兩人早已沒有了之前的趾高氣昂,與魔族勾結和坑害朝廷將士的罪相比,孰輕孰重,他們心中自有決斷。
若是隻是單純的勾結魔族,就應當按照宗門之中的處置,不過就是要命一條,但假如十五年前,大通的將士因二人而去。
整個朝廷,不讓他們魂飛魄散,都不會善罷甘休。
雖然皇家不曾修行,但是屬於人界的王,有權上報仙界,讓他們身死魂滅,連投胎的機會都沒有。
袁喜是真的害怕了。
連忙跪地求饒,可是在說什麼也來不及了,今日,墨諦和離姝兩位師尊出關就是為了將十五年前的事情公之於眾。
很快,兩人便一邊哀嚎著,一邊被戒律堂的人拖走。
處理好袁喜和許宏文的事情,接下來就是關於西山上的魔晶石了,孟恒之作為仙醫島的人不便在此開口,所以孟溪瑤抬頭便問,“兩位師尊可有法子,救活我娘親,處置了那些魔晶石。”
話音剛落,一直閉眼打坐的離姝,抬起了眼皮,“孟溪瑤,這件事能不能做成,還得看你,壽光當年布下的陣法無人能解,但是這些日子你在外麵的所作所為,我在秘境之中也略知一二,你放心大膽的去做吧。”
這話說的孟溪瑤一頭霧水,她若是知道怎麼做,有何至於等到現在。
還沒等他繼續追問,上座的兩位師尊麵前,忽然閃過一陣白光,忽然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見此情形,孟溪瑤臉上露出一抹不屑的神情。
不說就不說,在這故弄玄虛做什麼?明哲保身,不愧是顧瑉山的師傅。
她轉身走向孟恒之,輕輕將他扶起,“外祖父,娘親的事情,我會想辦法,我們現在回去商量了一下。”
話已至此,孟恒之也隻能聽從外孫女的安排。
一行人走的好好的,蘇玄清忽然從後麵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他有話要說。
於是,孟詩瑤跟孟恒之打了聲招呼,讓他們先回去。
“你可覺察出什麼不妥?”
孟溪瑤直接開門見山的問,從剛剛進來,她就覺得有些不對勁,這昭陽門乃是幾位師尊聯手所創。
如今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墨諦和離姝隻是露了一個照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