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南天在服用三次解藥之後,身體已經完全恢複如初,但是溪瑤的意思是暫時還不要公之於眾。
為了查出到底是誰用陰棗和引魂香謀害爺爺,她決定靜觀其變,引蛇出洞。
第二日,溪瑤借著爺的名頭,將四位叔伯和堂兄堂妹全部召集到了太極宮,溪南天則是收斂了一下自己的氣息,端坐在龍椅之上。
等人全部到齊了,溪南天慢慢開口,“今日把你們喊過來,也是有事要宣布,我身子逐漸不好了,瑤剛剛回來的時候,我心裡高興,差點以為自己病好了。”
“誰料可能隻是回光返照,趁著我還有一口氣,今日我想要將龍王的位子禪讓,請你們來,也是做個見證。”
底下幾人聽到這話,神色各異,但是都藏著自己的小心思。
先是大伯溪禹開口了,“父王,千萬彆說泄氣話,我們龍族千歲萬歲,總會就不行了?還是請天醫過來,好好診斷一番。”
說完斜眼瞟了一眼溪瑤,“看病這個事還是要由天醫來,我聽說是有你最近再給你爺爺治病,我奉勸你不要從凡間學來不入流的手段,用在家人身上。”
這個反應溪瑤倒是意料之中。
爺爺要將龍王之位禪讓給自己最不滿意的便是大伯,他身為長子,能力出眾,原本眾望所歸是下一任龍王,結果卻被溪瑤截了個胡,心中自然多有埋怨。
但是他性子耿直,為人孝順,應該是做不出謀害父親的。
溪瑤對他說的這些話也不惱怒,隻是安靜的坐在溪南天身邊,“大伯說得對,我學幾年醫術的確不能和天醫相提並論,隻是這爺爺的病,在我下凡之前還沒有這麼重,怎得我半個月回來,變成了這樣?”
身體往後靠了靠,垂著眼皮看向眾人,“是不是你們幾個做兒子的,沒有儘心?”
這話一出,溪風不乾了,指著溪瑤的鼻子就開始破口大罵,“你說誰呢?這些日子都是我爹和我細心照顧,你回來之前,我可是每日三趟的跑,到你嘴裡變成了不儘心。”
溪瑤冷笑一聲,“這麼說,我還得謝謝你,爺爺的身子,眼看著一天不如一天,你就是這麼照顧的?”
溪風被懟的啞口無言,隻能嘟嘟囔囔地說,“我又不是大夫,飲食方麵姿勢有霓裳姑娘伺候,我也插不上手。”
“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你每日去太極宮三趟,不過是做樣子罷了。”
溪瑤說起話來,絲毫不給他留情麵,但是說的話,字字紮心,溪風的確每日去太極宮,就是想在爺爺麵前刷一下存在感。
憑什麼龍王的位置要留給她這麼一個龍族異類,自己純正的赤龍血脈,又如何當不起下一任龍王?
她不緊不慢的玩起了手指,對著幾個叔伯說,“我雖然隻是學了幾年醫術,但是對毒藥也學了一點,不瞞各位說,我一回來就發現爺爺的屋子裡所點燃的熏香,有劇毒,三伯父,既然堂兄說是你們照顧著爺爺的起居,那熏香如何解釋?“
此話一出,滿座嘩然。
溪禹更是一臉不可思議,“你胡說什麼?你三伯怎麼可能會害你爺爺?有證據嗎?不要在此信口開河。“
他的反應倒是在他意料之中,但是溪瑤今日就是要把這攤渾水攪得更渾。
伸手一揮,之前在爺爺房間拿出來的熏香便以展現在眾人麵前,“各位叔叔伯伯不是要證據嘛,就在這裡。”
溪南天默不作聲,靠在龍椅之上,聽著自己最疼愛的孫女和幾個兒子唇槍舌戰,麵色鐵青。
昨天晚上溪瑤已經將他中毒的情況說清楚了,並且已經幫他解毒,今日配合著做這場戲,就是要看看自己到底哪個兒子心存歹心。
溪雲翼一看,她竟真的拿出證據,眼神露出不解,甚至還有一絲生氣,“這熏香是什麼意思?我看它正常的很,憑什麼你說有劇毒。”
溪瑤輕笑一聲,轉頭看向溪南天,“爺爺,我也不想瞞你,這毒藥是分兩次下的,一味便是這熏香裡麵的劇毒,還有一位便加在你平時的飲食之中,想做的神不知鬼不覺,沒想到還是露出了破綻。”
忽然眼神一狠,“霓裳可是都交代了,說正是三伯父要求他,在爺爺屋子裡麵點有毒的熏香,她負責爺爺的飲食起居,下手最是簡單。”
溪雲翼和溪風眉頭緊鎖。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溪戎站出來,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三弟真的是你嗎?那可是我們的父親,就算是你再不滿意父親將龍王之位傳給夕瑤,也不應該下此毒手。“
這一句話直接把溪雲翼的動機交代清楚了。
溪風眼看著眼前局勢對自家不利,立馬反駁,“二伯,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不也是對爺傳位給溪瑤心生不滿,我還說這個毒是你下的呢?“
溪瑤坐在上麵憋住心中的狂笑,吵吧,吵吧,吵得越凶,真相就越快浮出水麵。
溪芷蘭看到堂哥竟然如此不顧尊卑,指責自己的父親,也站了出來,“溪風,你不要血口噴人。要說對堂姐最不滿的,其實是你,彆以為我不知道堂姐下凡曆劫之前,是你去找了司命星君為挑了一個最苦的命格,而且還是修行者身份,如果不出意外,她能在凡界活幾百年。”
“等她回來,黃花菜都涼了。”
這件事情,溪瑤回來的時候便已經知曉,但是卻不知道,這件事在這個貌合神離的家族竟然是人人皆知的秘密。
有意思,真的太有意思了。
溪南天輕輕的咳了幾聲,“好了,都住嘴,老三,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麼話想說?”
溪雲翼看到父親發話了,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父王,這是冤枉,我承認我對你傳位給溪瑤是有那麼一些不高興,但是我萬萬不會下毒害您!”
“那霓裳說不定是被人收買,對了!霓裳的父親曾經是大哥的部下,要論交情,,那霓裳也隻會聽大哥的話,總會聽我擺布。”
溪禹本來就很生氣,兄弟不合,簡直是笑話。
如今,老三直接把臟水潑到自己身上,頓時憤怒不已,“你在胡說,看我不撕了你的嘴,我與霓裳自他父親去世,就沒有再說過話,將他安排在太極宮伺候父王,也是給她找了個出路,她如今指認的可是你。”
眼看著底下越吵越凶,溪雲翼像瘋狗一樣見誰就咬,隻有五叔一人事不關己地坐在一旁看戲。
溪南天看著一臉悲痛,自己引以為傲的幾個兒子,如今怎會變得這樣?為了洗清自身清白,竟然不惜拉兄弟下水。
就在這時。溪雲翼忽然想到了什麼,“是二哥,我們兄弟幾人之中,唯有他略通藥理,若是下毒,謀害父王,也應該是他。”
“而且他掌管的南海多有奇珍異草,除了他,我想不出第二個人。”
溪戎一聽,頓時拍案而起,“三弟你現在好像一隻瘋狗,見誰咬誰,就算我南海多有奇珍異草,那熏香中的引魂草,乃是凡界之物,你的東海與凡界的河流相連,依我看,你才是最有嫌疑。”
話已至此,溪瑤已經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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