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前前輩,您說什麼,櫻檸是您的孫女?可是您,您如今還是一副二三十年華的模樣,又怎麼能做了櫻檸的曾祖父,何況,櫻檸的奶奶,也就是您的女兒,都已經老的不行了。”安景看著這個男子還真的是處處都透著古怪,怎的,這麼年輕的男子,居然想也沒有想過會是櫻檸的曾祖父了。
“我也不過前些年見過櫻檸那個丫頭了,不過小子,你又是何人?又怎會來我斷腸穀,還認識了櫻檸這些個丫頭。”那男子看著安景提出了發問。
安景倒是也不隱瞞,將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交代的一清二楚,自己就是為了懷中那顆鎏金五寶玉印而來的。
隨即安景從懷中拿出了那顆櫻檸交給她的鎏金五寶玉印,她相信既然是櫻檸所贈,她的曾祖父應當也不會橫加乾涉了。
那男子小心翼翼的扒開了旁邊的土,安景在一旁小心翼翼道:“是為了不讓人發現,才在匣子裡裝上了這些土的,不好意思了前輩,毀壞了這舊物。”
那男子倒是也不是很在意,隻是小心翼翼的拿了出來,看到那一塊鎏金五寶玉印之時,那男子的臉上不由得流下了淚,雖說這些已經是個故物了,可是還是忍不住就是流下了淚,都是快近百歲的人了,可是還是放不下那一幕幕,哪怕那個人已經死了。
一旁地葉暄倒是看著安景內心泛起了小嘀咕,原來這個人已經什麼都知道了,明明已經拿到手了這個鎏金五寶玉印,可是沒有想到還是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來哄騙自己幫他找鎏金五寶玉印,還真的是蔫兒壞蔫兒壞的人啊,葉暄瞪了安景一眼。
安景自知理虧,倒是沒有還口,低下了頭。
“這孩子隻怕是為了不讓旁的人發現吧,然後故意誘敵至此,可對?”那男子倒是有意來解釋的,看著這二人的關係恐怕不是簡單的主仆可言的,這個男孩子恐怕對這位安景姑娘有些心思,原本自己的不幸就是來自於誤會,可就是因為這麼一個小小的誤會,讓他痛失所愛,隻能在這小小的洞穴之中抱憾終生了。這位安景姑娘看著所言不虛,應當是阿檸那小丫頭的朋友,何況斷腸穀中有琴棋書畫幾位老人守著,應當不會出什麼岔子,便想著幫這位安景姑娘解釋一番。
“當真如此,而非故意哄騙?”那葉暄也是個直腸子,若是換了旁人,隻怕是在自己心中不斷地思忖猜測,斷然是不會那麼直接的就問出口的。
安景雙手擺了擺,“我怎麼會有意哄騙了,不過是一來害怕這鎏金五寶玉印的安危,擔心其它國家的人會來追尋,不如將人騙到了這個崖壁上來,倒是有了一定的線索,又不知去向,才好多耽擱些許時間,二來,也是不想有人再去找斷腸穀中人的麻煩,若是我隻說不知去向,多半的人恐怕會追問那斷腸穀中的人,怕是擾了她們的清淨。”
那男子聽著安景這般說,倒是沒有想到她還存了幾分為斷腸穀人的心思。隻是當今的女帝居然還在追著那近百年的一樁舊事,難道就因為他是西戎國的人、異族之人,就非要趕儘殺絕,絕了西戎國與齊國這般不純的血統,來維護這純正的齊國穴脈嗎!便是她們的子嗣,也不是皇家的孩子了,她們不姓國姓曲,而是姓櫻啊。
男子想起了她們第一次在櫻桃樹下相遇的時候,她以為自己是個小賊,而自己也隻以為對方是個死讀書的書呆子,可是沒有想到她們的羈絆會如此之深,哪怕如今她死了,他仍然不願意離去。
那男子再認真的看了一遍鎏金五寶玉印,便將這方玉印不舍得遞給了安景,“這個於我已經無用了,是這個地方,害了我和他,不過還與她的後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