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很久沒有來到秦國的皇都了,但是巫馬惜還是很熟悉這邊的街道上有些什麼,雖然許久不見已經變換了多,巫馬惜在去秦國驛站之前,他來到了那家熟悉的桂花糕的店麵門前。
說是店麵倒是也算不上,因為這個店麵小的可憐,除了一個大大的旗子寫著桂花糕幾個大字,下麵就隻有沿著住宅伸出來的一段小台子,在這個小店麵的外麵還支起著一個帳篷,帳篷下麵是幾張桌子,桌子上麵坐著許多剛排到隊伍已經吃上了的人。
許多年前這裡還是個青年男子與那青年女子賣著這桂花糕,他們家的桂花糕甜而不膩,帶著淡淡的清新的香氣,反而不似桂花的濃香,倒是帶著些臘梅的冷香,也真是因為這個冷香才更加覺得與彆家的桂花糕不同,也正因為此,她才喜歡帶自己來這裡吃桂花糕。
巫馬惜排在那桂花糕的列隊中,那賣著糕點的老人家看到了這副熟悉的模樣,忽然用手指了指巫馬惜:“你……你……你是那位貴人的後人嗎?來來來,我算是也多得了你先輩的恩惠,這些桂花糕你拿著吃,老身能做的也就是這些了!”
巫馬惜知道但凡十個人都會認為自己是個後輩,又怎麼會想到自己便是曾經他遇見的那個人呢!不過巫馬惜也沒有解釋,畢竟一般的人又怎麼能理解並接受自己這樣一個老怪物呢,曾經或許作為一個男子還有些許的慶幸自己有著不老的容顏,可以一直做她心目中最美的男子,可是卻也是這一副不老的容顏,害了自己,害了她的性命,還害的子嗣後代都隻能躲在深山崖穀之中。
巫馬惜道了聲謝謝,倒也沒有對那位老人家再多說些什麼,倒是聽見那老人家絮絮叨叨的問著:“你的奶奶和爺爺還好嗎?”那老人家估摸著巫馬惜應當是她們的孫子輩了。
巫馬惜停頓了一下子,不過還是開口說道:“她們都很好,一起過著簡單地小日子,在一個深山老林之中閒時種種菜、養養花,放放牛馬,采采果瓜,天天吟詩作對,彈琴作樂,好不快活,我啊,也是看不慣她們老人家還天天那麼秀恩愛,才出來闖蕩了。”與其說一個真實的殘忍的結局,倒不如讓以為她們幸福的人還繼續幸福下去了。謊言或許比殘酷的真實或許更為動聽一些。
“這樣好,這樣好啊……榮華富貴都是一抔土,倒是守在心愛的人身邊才好啊……”那老人家一邊整理著桂花糕,一邊慢慢的絮絮叨叨著。
巫馬惜靜靜的坐在那張陳舊的老木凳子上,吃著那曾經的熟悉的味道的桂花糕,這個桂花糕的味道當真是與當時的味道一模一樣,對著的街景也如以往一般,垂路邊的小樹,臨水邊的小魚在裡麵不停地跳躍著,顯得異常的可愛,隻是這街道上來去紛紛走來走去的人卻不是以往了,而自己的身邊也早就沒有了那個一直挽著自己,為自己遮風擋雨的那個女子了。
巫馬惜吃了一塊桂花糕,將剩下的桂花糕又放進了自己的袖子中,然後巫馬惜沒有停歇地就朝著驛站的方向去了。
驛站中,那秦國的皇女殿下應無夜一個人端坐在書房裡看著兵書,旁邊的謝梓嵐陪伴在一邊,一句話也沒有說,隻是靜靜地看著。
“殿下,好像起風了,外麵的竹影也不斷地在飄搖,像是要下雨了。”謝梓嵐說道,“我去關關窗戶吧。”
“不用了,該來的還是會來,貴客都已經在門外等候了,我們又豈能沒有待客之禮?”應無夜坐得極為端正,一行一止都像是用戒尺一點點規量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