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邇一臉沉痛的從那小屋子裡走出來,周身的人趕忙都退開,離許邇好幾米遠的距離,許邇拿出了一封沾染著血液的信件,但是沒有人敢上前來取這封信件。
眾人看著許邇的樣子,示意性的看了看許邇,約莫是希望許邇代替他們去念這一封信。
許邇知道了眾人的想法,便一點點展信念到:對不起大家,我知道自己已經得了不治之症,如今我的容貌已經毀去了,不知道往後還會一點點失去什麼,而穆府對我有養育之恩,賀若將軍對我有知遇之情,我又怎麼能為了我的一點點私心,為了我這活下去的私心,而影響到你們未來的生存與安寧。因此我選擇了這條路,我不求你們能夠理解,但是希望你們不要再追憶我了,就讓我成為一具枯骨散了吧。不孝子穆延敬上。
雖說穆家的穆蘭將軍以及革彥彥的麵上有著些許的不喜,而賀若羽將軍的眼神中充滿著極大的哀傷與悲痛,但是旁的人的麵上都是帶著些許的慶幸與開心的,這樣的人死了才能乾淨,但是這畢竟是在穆家與賀若家的嫁娶之禮上,總不能開心的對著彆人說,你家得了會傳染他人病症的兒子死了才是好事情,你好我好大家好。因而大家在這個慶典上無一不是在稱讚穆延公子的高風亮節,為了他人而願意放棄自己的生命,是如此的勇敢與善良。
一時之間穆延已死的消息傳遍了整個暖城,街頭巷尾的人都不停地在傳頌穆延公子的識大體,高義之舉。這才讓穆蘭將軍和革彥彥的臉上好過了一些,穆家這樣的大家族,最需要的就是名聲與臉麵了,現在死了一個兒子,但是有了這樣一個好名聲,無疑對自己、對穆家、還是對穆家的下一代的這些兒女們都是一件好事情,革彥彥也想著如今死了也是乾淨,沒了後續的那些麻煩事兒了,倒也是一件好事情。
不過安景倒是看著許邇的眼神就知道此時應當有什麼出路,不然以許邇這樣的個性,不至於還能那麼淡漠的讀著這封信,雖然許邇每每都表現出來一副冷漠的眼神,但是安景卻是知道許邇其實不過是外冷內熱,許邇的心一直有如暖陽一般。
等下問問許邇便知了。
可是眼下,雖說嫁娶之禮是辦不成了,可是喪葬之禮卻要進行了,可是如今要怎麼樣將這個遺體搬出來呢?
恐怕就算是人死了,也沒有人想去碰這樣一具可能有著危險的屍體,眾人又將目光聚焦在了許邇的身上,許邇當真是被死死盯住了呀,隻要這裡不解決,就一定會纏下去。
“這屍體恐怕也隻能先將這裡封住,這間屋子恐怕需要連根抬起一起挖掉,放置於河流之中,隻有河流能夠淨化這樣的汙濁了。”許邇說道。
“那這等肮臟的血液豈不是會流入聖潔的河流之中嗎?”旁邊有人質疑道。
“不置於河流中洗淨,這具屍體便是腐化了、火焚了也會彌散在空氣之中,傳染給你們。”許邇嚴肅道,“當然這畢竟與我無關,穆延公子是穆家的人,自然由穆家的人來操持穆家的事情。”
革彥彥自然是相信許邇的,畢竟許邇可以說是她們穆家的救命恩人,“我們按照許神醫所言的,來,你們趕緊上來將這個房子連著下麵的根基也一同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