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歎道,當時她最擔心的就是姬璨了,姬璨如同一個孩兒一般,若是她死了,最怕的就是她隨自己而來,如今還好好活著那就是再好不過了。
“那鳳君如何?”安景又問道,她知道自己的母皇畢竟是陛下,再是寵愛自己也不可能棄安洛國的前程於不顧,可是自己的父後卻不同了,他盼著自己病愈已經好多年了,好不容易病好了,我卻死了,他該有怎麼樣的打擊啊。
雖說自己並非鳳君的親生之女,可是她既然承繼了“安景”的身軀,那麼自然是要好好對待父後的,他便是自己的生身之父。
“鳳君他病下了,已經病中許久了,如今一邊在病中還一邊操勞著你的婚事。”楊一說道。
安景不由得有些微的傷心,她是真的不忍心那些自己愛著的人傷心啊。
“我們現在回京城需要多久。”安景馬上問道。
“約莫一個多月吧,還得是如今一般風和日麗的天氣才行,楊一說道。
“如果加快進度,可有可能月底初九的時候到了京城?”安景的語氣中帶著些許的急迫,安景自己應當也沒有意識到她的聲音之中帶著些許的壓迫,來自皇權的壓迫。
楊一明顯也感受到了,楊一隻能說道:“屬下不敢保證,隻能說儘力而為。”
安景聽見楊一從上船開始便左是一個屬下,右一個屬下的,短短幾個月,沒想到二人就已經生疏至此了。
“你怎麼生疏到如今的模樣了?”安景道。
楊一跪道,知道安景說的是什麼意思:“若是說是皇女,我楊一倒也能夠與她秉燭長談,喝酒作樂,引為知交,可如今殿下貴為太女之尊,一言一行都會被當做臣民的表範,便是屬下在殿下身邊,也是代表著殿下的一言一行,若是屬下不守尊卑,那太女殿下也將被人詬病,如今殿下應當以儲君的行為來表率自己了,而不能如同以往一般的輕率,因為成為太女的你,會被二皇女、三皇女以及其他朝臣都會如穿針一般仔細地打量你,若是你有一絲絲的錯處,抑或者你周圍的人有一絲絲的錯處,都會加大打擊。”
安景卻是詫異:“我怎不知我成了太女。”
楊一回答道:“殿下不在,自是不知。是女帝陛下疼惜殿下,如今殿下下落不明,所有人都以為殿下已經死了,女帝陛下便順理成章的封了殿下為太女,因著大家都以為殿下葬身火海了,於是便也沒有人阻攔,可是這個事情既然是已經落下了,便是殿下出現,那她們也隻能認了殿下是太女殿下,便是她們不認,也有的是人會讓她們認下的。”
安景點了點頭,沒有想到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不過她從來就是為了追求那個最高的位置的,如今一步步走向那個位置倒也是自己得償所願,雖然不是靠自己。而如今,自古以來就沒有太女不成為女帝還能好好保存性命的,便是她自己不為了榮華富貴、滔天的權柄,也要為了自己的性命去爭上一爭,哪怕前途會有更多的明槍暗箭。
“若是我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回到京城,那是不是會一不小心就被人傷死了。”安靜問道。
“對的,所以還請殿下換一身裝束,裝作普通人,入城覲見過女帝陛下之後,再以自己本來的身份示人,最為穩妥。”楊一躬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