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人快快請起。”安景彎下腰虛扶起孟大人。
孟大人倒是不敢起來,隻是跪著詢問太女殿下,“太女殿下,不知殿下來敝府所為何事,殿下有事儘管吩咐,有勞太女殿下大駕是微臣之過啊。”
“無妨,無妨,孟大人你們先起身吧,何必跪著說話呢。”安景這次親自用雙手扶著孟大人的手肘,運著武功將孟大人給扶了起來。
孟大人被迫起來了,隻能在心裡苦笑了一笑,看來今天是躲不過了。
可與孟大人不同的是,見著孟大人起來,全府的人倒是有些許的輕鬆,畢竟一直跪在地上總是擔心會不會有什麼不測的事情。
緊接著跟隨在安景身後的是抱著趙柔的孟子衿。她對著一旁三年未見的父親,輕聲喊了一句:“父親。”便低下了頭。這幾年來她最為愧對的就是自己的父親了。
那旁邊的孟夫郎,看了看一旁鐵青著臉的孟大人,內心猶豫極了。正當安景以為孟夫郎不會當著孟大人的麵與孟子衿相認的時候。孟夫郎狠了狠心,就朝著孟子衿走了過去。
孟夫郎自是知道孟子衿懷中的男子是誰,可是比起孩子不在自己的身邊,接受一個孩子的心上人又有什麼關係呢,而且孟夫郎也是知道這些年孟子衿能夠好好過活,恐怕也是靠懷中的這名男子養著的,若是得了人家的便宜,又嫌棄彆人,豈不是貪婪過度。
孟夫郎對著孟子衿柔聲道:“子衿,你在外麵受苦了啊,這位公子就先將他安置在客房之內吧,畢竟看他額頭上有傷,恐怕還是需要好好的靜養。”
孟子衿已經三年多來沒有見過孟夫郎一麵了,從小到大,隻有父親會真正的關心她,而母親大人則隻會一直緊緊地盯著自己,讓自己光耀門楣,興大孟家。隻要稍稍有些出格的事情,就會被母親嚴厲批評,各種訓斥,而如今她終於做出來了一件極其出格的事情,直接讓她放棄了對自己的希望,這算是一件好事情嘛!
可是對於父親,她終歸是有愧疚的,因為自己的事情,恐怕父親在府中的地位也不是那麼好過的啊,可是自己卻確確實實是一個逆女,自己這輩子恐怕都不會放棄趙柔的,而今天若不是太女殿下在此,願意幫自己爭取一次機會的話,自己也是再也不會踏入這個孟府,那麼終此一生,也隻能讓父親失望了,可就算是清清楚楚知道了自己的抉擇,可仍然內心卻一直飽受著煎熬。
父母在,不遠遊。可自己卻是想完完全全的遠離父母,她從小接受的教養如同一把刀懸在自己的頭上,時時要飽受著折磨,不知道哪一天這一把懸著的刀子,就會完完全全的劈在自己的腦袋上,讓自己血流滿麵。
孟子衿在腦海中已經思考了許多,要不是旁邊的葉暄拉了拉她的袖子,恐怕自己還是會愣在原地,被自己的愧疚淹沒。
孟子衿冷靜了一下思緒,對著孟夫郎開口道:“父親,是孩兒不孝,沒有辦法陪伴在父親左右,一直隻想著自己,還要父親為我們擔心。若是柔兒可以在孟府修養這是再好不過了,知書、知其,快過來。”
就看著兩位伶俐的男子從旁邊的小角落中走了出來,他們已經淪落成乾粗活的小廝了,因而他們的衣裳也不如從前的精致細膩了,原本的白皙的臉,如今也變得有些許的皺紋了,看來他們二人在孟府的日子並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