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妙芙的屍體直接被人拉到院子裡火化了。
而岑瑞澤眼睜睜地看著岑妙芙死後,整個人也變得不對勁起來。
他先是覺得自己一點兒病都沒有,之後又覺得自己渾身癢,意識不清開始發燒,接著一陣陣地乾嘔。
岑瑞澤的反應將外麵守著的人嚇得夠嗆,連岑家租的院子鎖死後,乾糧和藥全部由岑妙瑛接管,誰讓岑妙瑛和岑瑞澤是有血緣關係的姐弟呢。
岑妙瑛也沒有怨言,甚至看著身邊的人遠離自己也沒有說什麼。
岑妙瑛一送就是三天,第三天早上的時候她發現前一天晚上送的飯岑瑞澤沒有吃。
傍晚過去,早上送的飯和藥也沒吃。
在這幾天的時間裡,岑瑞澤不管身體多難受都會爬出來把岑妙瑛送來的藥一飲而儘,他不想死,喝藥是他自救的唯一可能。
但如此怕死的岑瑞澤,已經兩頓沒有喝藥了。
岑妙瑛覺得不對勁,心裡不自覺的顫了一下後,從牆邊拿過一根棍子輕輕地來到堂屋旁邊將窗戶推開。
她一點一點推開窗戶,窗戶打開時剛好和堂內吊在正中間那根梁上的岑瑞澤對視。
“啊啊啊!”
驚聲尖叫從岑家的那個小院兒裡傳出,外麵與岑妙瑛同行的人聽到她的驚叫聲,隻有一個人衝了進來,剩下的幾人原地猶豫。
那院子現在在他們心裡和禁地沒有什麼區彆,所以即便岑妙瑛算是他們的上司,但他們還是覺得自己的性命比較重要。
唯一跑進去的那人,是跟岑妙瑛同行的大夫。
他剛跑進去便看到跌坐在地上的岑妙瑛,上前想要去扶她的時候,順著岑妙瑛驚恐的目光,看向了房間內。
那一瞬間他的腿也軟了。
嚇到他的原因不隻是因為岑瑞澤上吊死後的模樣過於滲人,還因為他死前自殘以至於整個臉看起來麵目全非。
那張臉就沒有一個好地方,全部都是深深地抓痕,連頭發都不完整。
總之,他此時的模樣隨便什麼人看了都會做噩夢。
岑妙芙死後的第四天,岑瑞澤死了。
岑妙瑛坐在岑妙芙姐弟兩個曾經住過的院子門檻上許久,岑家,死的隻剩下她自己了。
也許過不了多久,她也活不成了。
岑妙瑛獨自隔離的時候在想,其實這個時候死了也不是壞事,起碼她已經知道自由是什麼滋味了。
如果死後可以見到自己的姨娘,那她一定會把這段時間的經曆全部都講給她聽。
告訴她看吧,她比兒子還能乾,比兒子還可靠呢。
所以,哪怕是在陰曹地府,她也會讓她過上好日子的。
這天,岑妙瑛又坐在門檻上發呆,隔離的這些日子裡除了每天都會來給自己把脈的大夫,所有人都不敢靠近她。
自己一個人的日子實在是太無聊了,所以為了讓自己不胡思亂想,岑妙瑛每天早上都會複習一遍之前春雀晨練時教的東西。
周雲姝說完,多多練習可以讓自己的身體更好。
岑妙瑛向來是最聽周雲姝話的,她既然這麼說肯定是有自己的道理。
除此之外,她還默寫自己學過的詩句,統計自己之前訪問過的人家姓氏,時間長了,岑妙瑛覺得這樣的生活還不錯。
就在岑妙瑛低著頭拿著木棍在樹下的空地上寫的開心時,突然聽到了有人在叫她。
“岑姑娘。”
岑妙瑛抬頭,在看到戰川出現在門口的時候,岑妙瑛臉上不由得露出來一個大大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