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壘之內!
等錢瀾回到車上,車上的氣氛比來時要更加冷冽幾分,楊落落手裡把玩著一把軍刀,杏眼裡充滿清冷之意,
“你就沒什麼想說的?”,楊落落問道,指肚在刀鋒輕輕劃過,刀麵的反光讓錢瀾微微眯起了眼睛。
在前麵開車的血狐眼角的餘光已經鎖定在錢瀾身上,不止血狐,車內其他成員也都有傾向錢瀾的動作,坐在最後麵的靈狐更是已經將手握在了槍柄上,隻要錢瀾一有異常的動作就會迎來所有人的攻擊。
錢瀾將一切收在眼底,迅速舉高雙手,一臉真誠道“我坦白,我有罪!我最開始隻是想通過這種方式來狐假虎威,告誡張雲虎我攀上了壁壘內大人物的關係,讓他不要再找我的麻煩。”
“誰知道這張雲虎膽子這麼大,居然敢攔壁壘內的車!”,錢瀾無奈道,不過這無奈不是對張雲虎的,而是對關正然和無雙這兩個人,這兩個人真是自己的災星,在荒野就害的自己差點死在幽狼嘴下,現在又破壞了自己的計劃。
如果不是他們兩個剛好出現,隻需要再煽風點火幾下,到時楊落落肯定會擊殺張雲虎,幫自己解決這個定時炸彈。錢瀾想到,在心裡把這兩人罵了個遍,又不禁擔憂起來,這兩人實力未知,看這樣子接下來這段旅程不會太順利,到時真的發生衝突,隻能讓狐狸小隊先當個替死鬼了。
“錢瀾,要是接下來再發生這種事,我寧願停止計劃。”,楊落落收刀入鞘,平靜道。
“然後各回各家?”
楊落落笑吟吟道“我們回家,順便把你打包送給張雲虎,看樣子他會很喜歡這個禮物的,張雲虎作為一個覺醒者,公司想招攬他也很久了。”
一想到張雲虎對自己的恨意,都可以讓他來攔壁壘的車輛了,要是真的被交到他手裡,錢瀾也不禁覺得身體有些發冷,“絕對不會有下次!”。
錢瀾明白,這已經是楊落落的底線,要是再發生類似的事,她真的會直接放棄任務,轉而報複自己。
楊落落像突然想起些什麼,問道“那個穿花西裝的是誰?他好像也認識你?那種衣服不是集鎮上的人穿得起的。”
“不熟,隻是見過一麵,鬨了點小矛盾。”,錢瀾咧了咧嘴,一說到這人,錢瀾就覺得牙痛。
“難道是壁壘內其他勢力來招攬張雲虎的?”,楊落落疑惑道。
經過錢瀾的一番解釋,不知其他人有沒有接受,但是至少車內冷冽的氣氛已經好了許多,而且其他成員也沒有了攻擊的姿態。
兩輛越野車一路呼嘯疾行,沿途偶爾也有一個個拾荒者的小團體,但是看到兩輛汽車後都唯恐避之不及,因為汽車就是壁壘內的象征。
坐在車內的錢瀾倚著車窗,淡漠地看著這些衣衫襤褸的拾荒者在殘破不堪的水泥高樓間搜尋,就仿佛看到了自己上一世的影子,在這樣的時代,即使他們的生命卑賤如塵土,卻還是拚儘全力的活著。
本來以為進了壁壘內就可以擺脫這塵土的命運,但終究是沒多大的分彆。
“怎麼?你在可憐他們”,楊落落好奇道。
錢瀾輕輕搖了搖頭,道“我隻是覺得很可悲,這些人像蟻蟲一樣的苟延殘喘,吃不飽穿不暖,沒有希望,沒有信仰,他們這麼活著又有什麼意義?”
“能活著就是最大的奢侈了。”,靈狐插了一句話進來,讓楊落落和錢瀾都安靜下來。
離開了廢墟後,再加上四個小時的車程,周圍的植被已經漸漸稀少,泥土也開始變成了紅色的沙土,越往前走,紅色就越加深,也越加炎熱,外麵都開始升騰起熱浪,好在車內有空調保持著溫度。
“頭,你看。”,火狐出聲道,同時將車速減慢下來,火狐的聲音將車內眾人的目光都引向窗外。
外麵已經是一片完全赤紅的沙漠,稀疏的多肉植物,枯死的樹枝,最為引人注目的是一條奔流不息的河流,這條河裡流淌的並非溪水,而是同樣鮮紅的沙子,就如一條從地獄流出的鮮血長河。
錢瀾趕忙將頭探到駕駛座的位置,道“避開那些流動的沙子,沿著有石頭和植物的地方前進,一旦被卷進去就出不來了。”
“那是什麼?好壯觀。”,靈狐好奇道。
“這是流沙,眼前這條看得見的沙河是主流,你彆看眼前這片沙漠一覽無遺,地下還有許多看不見的暗流,是由這條沙河延伸出來,一旦踏足就會被吞噬進去,絕對的十死無生,隻有沿著地上有物體的地方前進才能保證安全。”,錢瀾臉色冷峻,這赤沙盆地最要人命的不是恐怖的凶獸,也不是惡略的氣候,而是地下隱藏的一條條流沙。
血狐聞言,趕緊調轉方向,然後用對講機通知身後的那輛越野車緊跟在身後,不要走錯地方。
“這片沙漠裡的凶獸多為蛇蟲,體型不算巨大,攻擊力不強,但是差不多都含有劇毒,有見到的話最好避開。”,錢瀾叮囑道,他還要靠這些人幫忙穿越沙漠,找到遺跡,可不想中途這些人都死光了。
畢竟靠他自己現在的能力是沒有辦法可以穿越如此廣袤的荒野的。
“那不怕,這台犀牛越野車的外殼是稀有金屬打造的,堅固無比,這些體型不大的凶獸對我們沒有太大的威脅。”,楊落落自信滿滿道。
錢瀾點點頭,對於這輛越野車他還是了解的,所以並不擔心。
突然,沒來由的錢瀾感覺渾身汗毛豎立,這是被當做獵物的感覺,錢瀾頓時肌肉緊繃,血氣加速運轉,處於隨時可以調用的狀態,四處環顧尋找這種危險的來源。
但是這種感覺來得快,去的也快,不過恍惚間,錢瀾似乎看到這沙河底下有一雙駭人的眸子在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