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學著師父的樣子,也將儲物袋係在腰間,當他將手輕輕地搭在袋身上時,隨著法力微微的催動,他竟能瞬間感知袋內所有的物品。
光華一閃,一大堆低階靈石出現在了木桌之上,堆的好像一座小山,陳遠粗略的估算了一下,竟然有五、六百之多。
在銀兩上陳遠還算富裕,當年在齊雲寨裡得到的銀票少說也有好幾千兩,但是在修仙界裡他可就真的是窮的叮當亂響了,至今也就隻是從墨業身上搜刮到的那麼可憐的七、八塊靈石,而且在仙來街還花掉了兩塊!今天突然有這麼一大堆出現在麵前,陳遠的眼睛都放了光!
衣袖從桌麵拂過,靈石被再次收入了儲物袋中,光華再次一閃,這次是一艘寸許長的白玉舟。
這玉舟通體晶瑩溫潤,兩首是甲板,中間是船樓,上麵雕欄畫棟栩栩如生,輕輕托在手中沉甸甸的,頗有分量。
“飛行法器!?我的天,這位聖使還真是富得流油!”
這種飛行法器陳遠在仙來街也曾見過,都被店家當做鎮店之寶擺在最高的位置,一般人也隻能是遠遠地看上兩眼,甚至於陳遠若是看久了一點,旁邊的小二都會露出想要收錢的神情。
此種飛行法器隻有築基修士才能使用,因為所需法力對於煉氣期的修士來說是無法承受的,一個不小心甚至會被吸成人乾,所以陳遠並不敢輕易嘗試催使,你想想,這要是傳了出去那該有多丟人?
“那個誰誰誰,你知道嗎?”
“知道知道!我告訴你,這個人可了不得,法力雄厚、法術精湛!在煉氣期的修仙界裡那是響當當的人物!”
“那後來呢?”
“後來?後來這不是…死在一艘飛行法器手裡了嗎?當時我可是去看過,嗬!!吸的跟個小雞仔似得,彆提有多慘了…”
想到這裡,陳遠就忍不住打了個激靈,小心翼翼的將玉舟收好,然後將自己的其他雜物也一一轉移到儲物袋中。
這其中有胖男子送的那顆雷球、先前的那幾塊靈石、還有幾本法書、銀票以及一些碎銀子、上官善蓉給的那塊日長石、和金昊天一起打到的妖丹、兵魂鼓以及裝著小珠的木盒、還有自己的一些衣物。
當收拾到最後兩樣東西的時候,陳遠的動作停滯住了,那是一張紙條和一根灰色布條。
紙條是那名為他烤魚的中年男子留下的,上麵的那首小詩陳遠早已熟記於心。
布條則是從母親的衣擺上撕下的,看到了布條陳遠就想到了母親,想到了小妹,想到了自己曾經的那個家。
…
傍晚時分,在距離漁翁被劈成黑灰十來步遠的地方,地麵上奇異的泛起了水波紋,又過了一會,一顆光溜溜的腦袋鑽了出來,那腦袋轉了一圈,輕咦了一聲,然後嗖的一下從地下跳出。
這個從土中竄出的不是彆人,正是司徒軒。
她顯得非常疑惑,在附近左看右看,甚至還撿起了一塊玄鐵骷髏頭的碎片仔細研究,並最終將目光停留在了那堆黑灰之上。
…
次日清晨,陳遠還在床上打坐吐納,屋外就傳來了急促的拍門聲,打開屋門陳遠看到了他朝思暮想的人沐靜辰。
沐靜辰顯得有些慌亂,額頭上的碎發已被露水和汗水一起打濕,鼻尖微紅,小臉紅撲撲的,臉色也沒有平日裡那麼蠟黃,以至平添了許多難以形容的俏美!
陳遠看得有些呆傻,甚至忘了開口說話。
沐靜辰自己閃身進了屋內,然後關上了屋門。
“父親要將我許配給彆人了,今日就要商談訂婚!”沐靜辰開門見山的說道。
“什麼!!!”這個消息不弱於一聲晴天霹靂,陳遠被擊的是目瞪口呆。
“我不想嫁給什麼公子,你帶我走吧?”
陳遠望著沐靜辰那雙楚楚可憐的眼睛,心中又喜又悲,喜的是沐靜辰在這種情況下依然願意選擇自己;悲的是從此以後她卻要跟著自己背井離鄉遠離親人,而自己卻上無片瓦下無卓錐,甚至於出了淩州城就不知該去何處。
他一時間心中極亂,所以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扶著桌子慢慢坐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過了一會,陳遠抬起頭,似乎拿定了主意“我帶你走,但是你要想清楚,這一走可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沐靜辰似乎此時也才意識到這一點,眼神頓時黯淡了下來,但是她很快就又極為堅定的點了點頭“我想清楚了,我不會後悔!”
“那好,我帶你走,我們現在就出城。”說完,陳遠站起身,打開了屋門,回頭望向沐靜辰。
可是沐靜辰卻依然站在原地,淚水已經奪眶而出。
“怎麼?你後悔了?”
沐靜辰緊閉著雙唇,搖了搖頭。
陳遠不再說話,手扶著門,滿眼疼愛的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