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橫世!
一個天懲派的三人小隊衝入了一條小巷,在巷子的儘頭是一個很小的十字路口,路口的正中央擺放著一尊石刻的酒杯,杯中不停地有水流出,伴隨著四溢的流水,還有薄薄的白霧在杯中盤繞。
三個人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其他三條街巷,無一例外的全都沒有半點人影,仿佛他們進入的根本就是一座空城。
三個人麵麵相覷,轉而將注意力放到了那尊酒杯之上。
酒杯的樣式古色古香,看上去已經頗有歲月,杯身上刻著一個又一個的圓形突起,仔細看時才發現那竟是一張張栩栩如生的人臉。
這些人臉的表情極為痛苦,就仿佛臨死前的那一刻被凝固在了酒杯之中,看得人毛骨悚然。
就在三個人湊近細看的同時,那些人臉上的眼睛突然轉動如常起來,並分彆盯上了其中一人。
這三名天懲派的弟子同時發出一聲驚呼,想要閃身後退,但卻為時已晚!
那些人臉尖叫著猛然衝出,與近在咫尺的他們撞了個正著,人臉在撞擊的同時就化作了黑霧,隻是一個呼吸之間就沒入了被撞者的體內。
三個人悶哼一聲跌倒在地,隨著陣陣劇烈的抽搐,肌膚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漆黑如墨,眼耳口鼻之中也有鮮血流出,顯然,已經中了致命的魔毒!
…
距此不遠的一間民舍內,一名身穿黑衣的魔修驚慌失措的從外麵跑了進來,又過了一會,兩名身穿天懲派服飾的弟子也追到了門外,他們先是猶豫了一陣,甚至還放出神識探查了一遍,然後這才衝入了屋內。
可惜,就在他們衝入的同時,門頭之上猛然落下烏黑的鐵門,而整間房屋也在一陣扭曲之後現出了原形,原來,那竟是一座滿是尖刺的黑鐵牢籠!
…
陳遠和喬戎此刻也已經來到了魔城內的一個集市之中,這裡自然也是空無一人,路的兩邊擺滿了大大小小的攤位,這些攤位上同樣也是空空如也,在集市的正中還有一座帶頂的戲台,戲台上此刻正有幾個人影正在微微晃動,仿佛是幾個被懸吊著的人偶。
二人走到近處才發現,那哪裡是什麼人偶,而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這些人穿著戲服,但是身體各個關節都被一根根帶環的鐵釘所刺穿,再用極細的絲線穿過這些鐵環吊在了戲台的頂棚之上。
不知這些人被施了什麼法術,一個個目光呆滯,任由風吹而來回擺動,甚至那些傷口還在慢慢滴血,也不做任何的掙紮。
陳遠看得脊背有些發涼,他從未見過這種以折磨人為樂的景象,看到這些人,他不由得就想起了小妹,不敢想象她是否也遭受了同樣的境遇。
“救他們!”陳遠低沉的說了一句,抬腿就要往戲台上爬,卻被喬戎慌忙一把拉住!
“小心有詐!”喬戎提醒道,“這些魔修最為陰險狡猾,在城外的幾次大戰中,他們就曾經利用活人設下陷阱…”
正在這時,天空中傳來辛遠道的聲音,這聲音顯然是使用了法力的加持,幾乎響徹了整個魔城的上空“天懲派眾弟子聽令!”
喬戎立即停止了說話,在對陳遠做出了‘禁聲’動作的同時微微歪著腦袋,好讓一隻耳朵朝向天空。
“引雷術!!!”辛遠道的聲音再次響起。
“快!快蹲下!”喬戎以不容置疑的口氣催促著,但是他自己非但沒有半點要蹲的意思,反而站的更加筆直,而且還高舉起了一隻手臂。
就在陳遠蹲下的同時,天空中一道粗大的金色電弧從西門的方向蜿蜒而來,並在他們的頭頂上空猛然四散而開,一場金色的電弧之雨頓時傾瀉而下,那些以魔氣偽裝的陷阱在這場電雨之中紛紛化作了黑氣,一時間到處都是黑煙嫋嫋。
那些天懲派的弟子在這場電雨之中卻均都毫發無傷,他們高舉的手臂仿佛撐起了一隻無形的大傘,所有落在他們身上的金雷全都方向一轉的擊打在了幾步開外的地麵上。
就在這時,天空中傳來一聲暴喝“辛遠道!你莫要欺我聖城無人!”
這聲音蒼老又沙啞,但是卻如滾滾悶雷,在每一個人的耳邊猛然炸響。
緊接著,無儘的黑氣就從城中高塔的方向狂湧而來,與空中的金色電弧糾纏在了一起,以至於整個天空都變得仿佛烏雲密布時的電閃雷鳴一般。
不管是黑氣,還是金色電弧,都在以飛快的速度消耗著對方,僅僅過去了一袋煙的功夫,黑氣與金色電弧就又突然各自退去,天空也再次恢複了明亮。
陳遠慢慢站起身,當他再次望向身後時,他猛然發現,哪裡還有什麼戲台,原地竟現出了一個巨大的黑洞,洞口的上方還懸吊著幾具腐爛的屍體。
“看到沒有,這些就是他們善用的伎倆,一群卑鄙小人!”喬戎慢慢放下手臂,揉了揉已經有些酸痛的肩膀,“走吧,後麵還要小心他們的伏擊,記住,一定要經常放出神識,時刻探查周圍的一舉一動!”
“經常放出神識?難道邊走邊用?那如何靜得下心來?”陳遠不解的問。
喬戎似乎想起了什麼,又提醒道“對了,他們新近學會了一種隱匿之術,探神術都很難感應到他們身上的法力波動,除非你將放出去的神識控製在百步之內,以此強化神識掌控,否則就很難發現他們。”喬戎望著依然一臉茫然的陳遠,笑了笑,問道,“我問你,神識共分哪八識?”
“眼、耳、鼻、舌、身、意、精神與感知,怎麼了?”陳遠回答。
“不錯,其中這‘意’便是神識感受之後的情緒,既然可以感受,自然也就可以控製,記住是讓你控製,而不是切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