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各有千秋,公主全年無休!
正月初二。
宮中傳回消息,王後吳氏勾結暗營掌令使蒙磐插手前朝政事,假孕爭寵,現已畏罪自儘。
其父丞相吳元青,貪沒國庫大量銀錢,抹黑王室宗親陷害西晉忠良,大殿之上強占女官荒淫無恥,私製作龍袍罪同謀反。於驚蟄後斬首株連滿門。
其黨羽陳卓軒勾結外族謀害王嗣在先,當堂汙蔑西晉重臣在後,數罪並罰。陳氏成年男子梟首示眾,女眷及未滿十歲孩童流放至三千裡外永不得回京。
黨羽桓王,結黨營私,假傳王後手諭欺君罔上,削爵除位永不入朝。
其子博衍越獄逃軍罪無可恕,驚蟄後與吳氏一案同罪。
南棠忍不住輕歎,這回倒是讓他這位父王擦乾淨了屁股。
隨之一同傳來的,還有沈家平反的消息。
沈氏一族清廉正直不飲盜泉,赤膽忠心殺身報國。遇奸臣陷害含冤受屈多年。
禦史大夫沈柄安,公忠體國瀝膽披肝,追三等公爵世襲罔替。
沈氏一族複職還位,重修墳塋再立祠堂。
沈氏遺孤沈知渝承襲爵位,入禮部國子監聽學。
凝潭將消息帶回來時,冥一已經給骨瑛準備了三份大禮,如今正用混了符紙灰燼的烈酒灌他的鼻子。
今晨梵姬路過看了一眼,一張臉笑得牡丹花似的,她難得主動同冥一說話,一身本事恨不得即刻傾囊相授。
同樣興致勃勃的還有剛剛收工回來的祝霄,他轉頭看向南棠“主人,你說他這樣都不肯棄這魂魄,會不會是有什麼特殊愛好。”
“嘖”南棠看向他略有些無奈。
骨瑛有沒有特殊愛好南棠不清楚,但他絕對是少有的心智極堅定之人。
自古成大事者多無退路可走,所謂蛟不困不成龍,退一步就是萬丈深淵者,才肯踩著鋼針步步前行。
就如同沈知渝,陳國公沒有養軟他的筋骨,沒有康莊路供他多思慮回頭,他自然是會一條路走到黑的。
但骨瑛不同,骨瑛有退路,他如今隻要動動心念,所有的折磨苦痛都能煙消雲散,但他不肯放棄。
“貪心啊。”南棠就笑。
凝潭看了看屋中這幾位煞神,咽了咽開口稟告道
“五公主,吳丞相一案牽連甚廣,六公主同榮妃本不該處置無名。將軍托我問您一句,此事未能牽扯曹家,是否要再加一把火。”
“不用。”
南棠輕輕撫弄寬袖上的蓮花圖樣“如今朝野動蕩虛位空懸,不是再出頭的時候。何況……”
南棠笑笑“我答應過,不多動曹家的人。”
她看向凝潭“朝堂之上興衰彈指,提醒舅舅,大軍北伐前,京都外的人不能撤。”
她略挑了挑眉“動作儘量低調,但事情要做得足夠囂張,凝潭明白嗎?”
凝潭剛要應是,就見南棠輕歎口氣“算了,景陽舅舅大約沒心思理這繁瑣事,麻煩凝潭直接報給將軍軒轅恒。”
“是,公主。”凝潭低頭應了,轉身離去。
公主這話她聽得明白,這是怕景陽將軍腦子轉不過來呢。
待人走遠,南棠便也起身,她朝一旁的祝霄招了招手“彆看熱鬨了,陪我去見見沈知渝。”
祝霄笑了笑,一旁的冥一看了他一眼,沒多說話,手中的酒卻灌得更起勁了。
沈知渝躺在臥房床榻上,依舊是他上次入府時那間屋子。
屋內陳設不算華貴但一應俱全,侍女內侍不過分殷勤但也絕無苛待。
這大約是沈知渝離家後待得最舒心的地方,隻是可惜,這次連知溺也不在了。
有敲門聲起,沈知渝忙拉緊被褥半坐起身子,他想應一聲,但開不了口,隻能等門外人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