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德喜見到沈知渝孤身接詔有些無奈的問道:“五公主......又病了?”
“那倒沒有。”沈知渝躬身行禮:“公主聽說宮中來人正想到正堂迎接,誰知突然犯了惡心,便回房休息了。
“……”
孫德喜臉神情複雜,做奴才的就是要受夾板氣,剛在宮中受了晉王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一頓訓斥,如今到五公主府也還是不招人待見。
“大人玩笑了,父女哪有隔夜仇,公主年幼任性。還望您多勸著些。”
沈知渝垂眸淺笑不肯應承這句,隻說:
“五公主雖年幼卻是非分明,我才疏學淺無甚見識,不敢多勸。”
孫德喜又噎了一下,誰養出來的像誰不是沒道理。沈知渝罪奴出身,竟也慣出了這般脾氣。
雖然心中憤懣,但孫德喜臉上還照常掛著笑容:“大人謙虛。”
他略讓了讓,身後出現了一名鬼麵黑衣的男人,並不是尋常暗衛服飾,沈知渝看了他片刻,轉眸看向孫德喜:”還未請教這位是......”
孫德喜忙拱手行禮:“大人客氣,這是暗營掌令使索生索大人,此次是專程前來拜會公主的。”
沈知渝的眉頭皺了皺,他要是沒記錯,除夕夜宮道上,這人曾攔過馬車,但公主未曾見他。
他沒有說話,一旁的觀寧上前兩步行了一禮:“公主身子不適,府醫正在房中診脈,大人稍後,奴才回稟一聲。”
南棠收到消息時正在花廳的軟椅上吃葡萄,她看了前來傳信的侍女一眼:“不見。”
“是。”那侍女行了一禮便轉身離開了。
“公主......如此直白?”站在他身後的是略見病容的蒙磐。
南棠笑笑:“觀寧在前麵,我就是在這兒罵晉王一柱香,他也能想辦法轉述出兩句能在明麵上說的話。”
蒙磐怔了怔,倒不是因為罵不罵的,而是五公主言語間不自覺流露出的信賴。
蒙磐不知道,什麼樣的下人配這樣對待,他隻知道鞠躬儘瘁十數年,他未曾聽過這樣的話。
察覺到他的目光,南棠笑了笑:“蒙磐對索生可還熟悉?”
男人便輕輕躬身:“暗字科之後的暗衛不是我帶出來的,並不熟悉。”
似是怕南棠不信,蒙磐複又補充道:“公主既已知當年內情就該明白,下一任的暗營掌令……怎是我能親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