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不明白。”坤戎垂著頭,就這一會,他的掌心已經再度掐出了血。
南棠定定看向他,突然笑了:
“你比誰都明白,無論是否中毒你今日都要再來。大人……你還有話沒說完,不是嗎?”
坤戎猛地抬頭看向南棠,那雙眼睛陰狠如同毒蛇:
“王儲覺得……屬下……還要說什麼?”
南棠絲毫不懼,她迎著那目光細細打量麵前的男人:
“你……同冥六很像,暗營沒有銅鏡嗎?一個鬼麵就能遮住的麻煩,你偏要晃到我臉上。”
南棠湊近了些:“還是說你就等著我發現,等著我問你。大人......這不是求人的態度。”
坤戎死死握著刀柄,那直白的殺意不止讓烏長悲上前兩步,連祝霄的鬼識都一同驚動了。
燭火微閃,房中氣氛凝滯,坤戎手上的傷口因用力崩裂,血一滴滴落在地上。
南棠神情不變,好一會,坤戎的手鬆了鬆,他重重閉眼複又睜開。
同樣的方法,他四年前引了晉王入局,如今……卻沒能再誆住這位儲君。
他看向南棠,輕呼口氣:“王儲,心明如鏡,智......”
南棠擺擺手打斷他:“彆來這套,有閒心墊話,冥一這藥還是下少了。”
她懶懶靠向椅背:“我對暗營的秘聞沒有興趣,也不在乎你究竟是冥六他爹還是他兒子,你想要什麼,直說吧。”
坤戎抿了抿唇,對暗營的秘聞沒有興趣,那……對王室呢?
南棠低頭喝了口茶,再抬眼時,正聽見了兵器出鞘的嗡鳴。
烏長悲比坤戎的動作更快,那彎刀如同靈蛇直劈向他的頭顱,卻在相觸的瞬間穩穩停止。
坤戎沒有抬頭,手中的刀隻是反握著,削去了自己腰側一大片皮肉。
“王儲恕罪。”他複又垂首:“這毒礙事,等我說完……再下吧。”
烏長悲仍皺眉看著他,坤戎笑了笑,將手中長刀遠遠扔開,麵向南棠鄭重一拜:
“屬下鬥膽,確有一事,求王儲成全。”
南棠本以為他要保冥六的性命,卻聽他說:
“求王儲開恩,收下......冥六的名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