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下地獄的事,冥一可不止做了一件。
今日午膳,童竺丟了一隻鸚鵡,連籠子帶鳥一同憑空消失。
他不好再驚動南棠,隻是私下裡帶了幾名侍衛尋找。
而與此同時,冥一將手中的鳥籠子,掛在暗營的門大門之上。
“屬下是五公主的暗衛!屬下!屬下是……”
看著自己的傑作,冥一心滿意足離開了。
…………
這兩日裡,冥六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或者說在更早些時候,他便想過千百次死亡。
唯一不甘心的是,頭日從暗營搬到京兆府後院那晚,他覺得,他見到了主人。
他分明是看見了的,他唯恐那是夢境唯恐是賊人的伎倆。他反複確認了多次的……
但他似乎還是錯了。
“五公主沒有來過。”他問了好幾遍,直到侍奉的婢女忍不住歎氣:
“您初來時傷重險些不治,大夫囑咐萬不能再受寒涼,我們大人這才將您帶回府上暫養,沒聽說過來了什麼公主。”
冥六便垂下眸子不再說話。
他們都說不是......那就不是吧。
那婢女也習慣了這人整天悶不出聲,簡單打掃後便退了出去。
冥六躺在床上慢慢回憶那夜的情景,突然他想到了什麼,忙伸手去摸自己的暗衛名牌,這才意識到自己如今隻穿了單薄的寢衣。
他慌忙撐起身子四下看去,見他的那身黑衣已經洗乾淨放在了桌上。
冥六赤著腳下床,可腿上虛軟,他又走得急,兩步便摔撲在地上。
冥六下意識想扶住一邊桌子,可他沒能穩住身形,反而連腳邊的椅子一同帶倒了。
聲響驚得門外婢女衝了進來,迎麵便看見了蜷在地上的冥六。
“怎麼了這是?”那婢女忙蹲下扶他,傷處的痛楚讓冥六抖得不成樣子,他攥著拳頭強迫自己開口:
“名牌……名牌……”
那婢女明顯沒聽懂這話,她一個人扶不起冥六,隻得匆忙跑出去叫人。
不多時,趙廉誠同大夫一起進了門,他看著冥六忍不住歎氣:
“這又是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