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冥六,場上包括軒轅景陽在內,無人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
“監軍!”一個聲音響起。
就見曹釧身邊那名副將蹙著眉頭上前半步揚聲道:
“既出了京都,無論是何姓氏出身,皆是共同迎敵的手足兄弟。他們雖然有錯,可該如何懲罰自有軍法在上。監軍手下人私自動刑,是否......是否不合規矩!”
南棠這才仔細看了看他,這是個二十出頭的男人,五官不算出眾,但個子很高脊背筆挺,遠遠看去當真有些兵家殺伐氣。
“封煬不得無禮。”待他將話說完,曹釧這才低聲喝道。
那副將當即拱手抱拳:“末將失言,監軍恕罪。”
曹釧看向南棠:“封煬向來脾氣直,是末將禦下不嚴,還請監軍責罰。”
有點意思......
冥一動手本就不合規矩,眾目睽睽之下,若再抓著封煬的錯處不放,必激軍中怨言無數。
可若輕易放過……那這副將大約又要“直言”按軍法處置冥一了。
南棠目光掃過這配合默契的兩人,最終落在那名副將身上:“封煬是吧?”
“是。”男人複又抱拳,低眉順眼端足了規矩。
冥一站起身眯眼看過來,剛想動作,便被南棠的眼神壓了壓。
“按軍法,非議監軍該當何罪?”南棠出聲問道。
封煬仰頭回答聲音洪亮:“回監軍,初犯軍杖三十以儆效尤,再犯當斬。”
這也是他此時開口的原因,那暗營的男人出手詭異不說,更是絲毫餘地不留。
封煬眼看著最先說話的那人吐出了一口黑血。隻是說錯了句話啊……又是初犯,何至於此。
“多謝提醒。”南棠微微頷首,她轉眼看向一旁的曹釧:“既是將軍麾下,還請將軍再按軍法處置。”
曹釧的眉頭就是一皺:“監軍,他們已然重傷在......”
南棠不等他說完便抬手打斷:“是將軍動手,還是我來?”
她話音剛落,鈞辭手中長刀出鞘,周遭鬼族亦有圍攏之勢。
曹釧沉默半晌,慢慢回頭看向身後兵士,欲言又止。
他眉宇中滿是悲色,端足了受王權逼迫的架勢。
觸及到他的目光,才剛吐血那位揚聲喊道:
“將軍!將軍休要為難,不就是三十軍杖嗎,挨了又能如何!”
他看向南棠,眸中滿是憤恨:“監軍大可以一次打死我,看我死了這悠悠眾口能否堵住!”
好主意啊……
冥一心頭一動,看著執杖上前的曹家兵士躍躍欲試,可惜南棠沒有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