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各有千秋,公主全年無休!
“雁兒!”晉王猛得低喝一聲。
南棠抬頭看他,目光沉靜“父王,兒臣不服。”
晉王隻覺得全身的氣血都湧上了大腦,這個女兒真是被他寵壞了,為了讓她全身而退生生捂了多少人的嘴,偏她自己開口說不服。
童竺在正殿中央被近衛團團圍住,幾十柄兵刃指著他,童竺卻隻是一笑,他看向晉王。
“西晉五公主果然得陛下寵愛,慈父之心感天動地,隻可惜情蒙人眼,陛下當心便宜了妖邪。五公主確實沒道理謀害手足擾亂朝綱,但……”
童竺聲音一頓,唇邊扯起了抹微笑“若她並非五公主呢?”
“你這話什麼意思?”軒轅景陽眉頭一立。
童竺還是笑“我北羌朝貢的猛獸烈禽皆自小訓練,不會無緣無故傷人,更何況是毫無痛覺死而不息,這殿中定有妖邪作祟!”
軒轅景陽嗤笑道“不正是你這個妖士用邪法控製了猛獸。”
童竺並不看他,而是死死盯著晉王“五公主自小在宮中長大,脾氣秉性衣著風致自有人知曉,妖邪占體細微之處可見征兆。五公主此番入宮,心思玲瓏進退有禮,直麵北羌使臣遊刃有餘,王上當真絲毫未察嗎?”
南棠看著他表演,心中有些無奈。原來懷疑晉王對五公主的寵愛彆有深意的不止她自己。
軒轅家世代掌兵,於晉王而言未必不似頸上懸刃,攘外必先安內,北羌這次行刺,賭的是晉王會不會借此機會,削弱軒轅家的兵權,也除掉這個不得不寵愛的五公主。
趕狗入窮巷必遭反噬,要想動軒轅家而不激反心,那麼被妖邪占據身體,便是北羌奉上的台階。
這樣一來軒轅家就是被蒙蔽的可憐臣子,晉王處置上有個彈性,而軒轅家也會為這個彈性棄車保帥。
南棠不知道的是,走二王子這條路是下策,原本北羌要的是她的命。
北羌的刺客拖到這時候招供,正是在等殿上的結果。若得殺上官靈雁,那便是咬榮妃裡應外合,牽出曹家指使兩次行刺。到時晉王不肯認下這驚天醜聞,也不願折自己的王子償命,頂罪的必是北羌使團。
這群人本就是死士,朝貢是假,拿命攪亂西晉這潭春水才是真,如此也算死得其所,可軒轅家卻未必肯吃這個啞巴虧。
晉王身邊最後的釘子被除,但凡軒轅家有些血性便會舉清君側的旗號起兵。若沒有也不防,隻要讓人以為軒轅家反了就行。
隻可惜烏長悲憑空冒出來保下了她,其實不是他出手,童竺也不會讓南棠死在這兒。
他入世隻是找樂子,又不是當真為了護佑北羌。此番他把該說的話說了就算完成任務,嬌蠻公主和憨傻王子比起來,明顯還是前者活著更有趣。
何況……那人還會叫他貓兒。
可惜了,連南棠都不信,這北羌人又怎能料到,晉王對先王後是實打實的伉儷情深,對五公主也當真是舐犢之情。818小說
晉王轉眼看向南棠,心下一寒。少女素色衣裙簡單發髻,白淨的臉上粉黛輕薄,哪有半分往日在宮中時的豔麗模樣。
難道真是……
童竺見他麵露遲疑,又加了把火,他同身下的坐騎逐漸變得透明,縹緲的聲音仿佛自天邊起。
“金枝已逝,妖邪奪體,雖水亦水,然魚非魚,鬼祟不除,禍國殃民……”
那龐然大物馱著少年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見,軒轅景陽舉刀便砍,卻隻砍到了一片虛影。
南棠氣結,這小兔崽子,搞完事兒就跑。
殿中近衛皆是四下張望,震驚中正準備押北羌使臣下殿的都停了腳步。軒轅景陽高聲道“陛下聖明,萬不會信這北羌妖師的讒言!”
便有與軒轅家交好的武將幫言“他都扔下這一眾北羌人自己跑了,能是什麼在世活佛!”
軒轅景陽回身急急瞥向南棠打了個眼色,但願這外甥女彆再抽邪風了,趁著晉王金口玉言早早下了台階才好,非護著個暗衛,難道真是色迷了心竅?
南棠視若無睹,上前一步護在了那暗衛身前,軒轅景陽幾乎想以頭撞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