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各有千秋,公主全年無休!
沈知渝身上的衣服幾乎破碎,他深吸一口氣穩穩神,一點一點直起身跪在南棠麵前。
這大概是他最後一次說話的機會,他必須仔細想好。
沈知渝的手依舊背在身後,低頭在肩膀的衣服上蹭掉了嘴角的血“那就死,反正本就是死,何況……公主,一定會答應。”
“哦?”南棠笑笑“我對你太好了嗎?”她探身從桌子上取了燭台,放在了沈知渝身前正中。
沈知渝愣了愣,很快理解了她的意思,他分開腿往前蹭了幾步,直到火苗邊緣舔上最脆弱的皮膚。
僅挨了一下,沈知渝便本能的縮了身子,他不敢去看南棠的臉色,隻咬牙再試一次。
南棠懶洋洋的,由著少年試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忍耐力和痛苦持平。
沈知渝疼的幾乎壓不住聲音,他咬牙逼自己回話“公主的確……待我很好,但我看得清,自己是什麼玩意兒,也知道自己配得上什麼……配不上什麼。”
他看向南棠,儘量忽略極致的痛苦“許我衣食無憂,許我……床榻憐愛,我或許,配得上。但為我重翻舊案,為我……得罪朝中權貴甚至得罪晉王,我……一定配不上。”
他脊背不停顫抖幾乎撐不住身體,但他沒有彎腰,沈知渝向來擅長忍耐,更擅長逢迎痛苦。
他抿抿唇“我不知道沈家翻案對公主有何益處,但我知道,總不會是……公主心疼我一個男寵。”
少年垂眸笑了笑繼續道“還有不到三天……就是殿前禦審。既然這件事對公主有益,我便想起碼……起碼會穩我三天。”
“你隻打算讓沈知溺多活三天?三天之後呢……”南棠的手依舊在擺弄沈知渝的頭發,他抖得發梢都在輕顫。
“沒有之後。”沈知渝直視著南棠的眼睛“能換三天,就換三天。”
南棠停頓片刻“你是覺得,我原本過了殿審就會殺你們?”她的手從頭發慢慢滑到他胸口,手指所觸能感受到他急促的心跳。
沈知渝挺挺背,毫不設防的由她動作“我說過,求公主留我活過殿審,就不會做夢再多活一天。”
“我知道,得償所願甘心赴死嘛。”南棠就笑。
沈知渝搖了搖頭“其實不甘心,但我不甘心的事情多了,加這一件也不算什麼……”
“公主。”他沉默半晌輕喚了一聲“其實……您有一件事說得不對。”
南棠挑眉似乎起了興致,她示意沈知渝說下去。
沈知渝深吸了口氣“沒有演。”
“嗯?”南棠沒理解他的意思,沈知渝垂頭,南棠看不見他的神情,隻聽見有些悶的聲音“剝荔枝的時候,沒演。其實我……沒有那麼喜歡演,除非真有所求。那時候……心願達成親人在側,我無所求,不願意演。”
“無所求?”南棠輕問。
沈知渝沉吟片刻,隻答“荔枝很甜。”
南棠輕笑,她指尖按在一道鞭痕上,麵前的身體猛地瑟縮一下。南棠挑眉“很奇怪,你的身體很怕我,但你似乎不怕我。”
不止不怕,還遊刃有餘。
沈知渝沒有躲,想挪近兩步方便南棠動作,又擔心撞倒燭台“其實,我也怕……但是我知道,若我嚇得不敢出聲,那公主再不會給我說話的機會,所以不敢怕……”
沈知渝這句倒沒有撒謊,他幾乎不敢看南棠的眼睛,但是他需要看。他想蜷縮起身體,想求饒想喊疼,但是他不敢喊。
他直覺裡,那人喜歡的不是軟弱怯懦的人。
“很聰明。”這是南棠由衷的誇獎,她將燭台拿遠兩分,片刻歎息道“其實有些事,沒有你以為的那麼重要,你想要的,原用不著費那麼多心思,說一聲,會有人幫你辦好。”
“我不敢賭。”沈知渝抿了抿唇“憑公主一句話,我敢拿我的命賭,但不敢拿知溺的命,這次不敢,下次依舊不敢。”
他叩了個頭,沒用手撐著,就這麼用抽爛的腰腹使力一點點挺起身子。
“我知道為什麼挨打,也知道公主為什麼生氣,更知道我和您的暗衛您的貓兒不一樣,我知道,我沒機會改。所以……”
他深吸口氣看向南棠“我本就是個要死的人,公主怎麼玩我都受著,隻問公主一句,當初許我十天後殿審,還算不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