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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李存勖的表演(一)(1 / 2)

刀尖上的大唐!

薛阿檀在盧龍當然是舒心自在。

在這裡,錢糧不用操心,也沒打過爛仗,遼王對他信任有加,連豹騎軍都交他手裡。與河東相比,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明眼人都看得明白,如今的天下,除了汴梁,北邊說是還有盧龍、河東、鳳翔三股勢力,其實另外兩個都是添頭,隻有盧龍實實在在。

有些人覺著梁朝勢大,有心依附。是,汴梁是人多錢多,可是跟我薛阿檀沒一文錢的關係。尤其你看看連丁會這樣的都反了,可想而知日子難過。

再說,大就一定能成?

也未必。

薛阿檀與梁軍交過手,梁軍強是強,可盧龍也不弱啊。

此次如能取了河東,哼哼,誰能笑到最後天曉得呢。

退一萬步,哪怕塞內敗了,也可以去草原做可汗嘛。

或許是薛阿檀的勸說有力,又或者李存賢早有此心,總之,靈丘降了。

遼王大喜,仍以李存賢為蔚州刺史,所部一概不動。又向李存賢允諾,可遷媯州刺史,當然,若李存賢另有想法亦可提出,隻要能辦,一定滿足。

開局不錯,收媯州,取蔚州,兵不血刃,河東已經北門大開。

哦,還有個主動投誠的雲中。

遼王高立靈丘城頭,與老友敘舊,暢談人生理想,意氣風發。

……

兩個惡鄰一北一南欺上門,欺人者歡歡喜喜,李存勖恰恰是這個挨欺負的,日子難過不問可知。

乾淨利落地殺了叔叔,可是他但手裡沒兵啊。

當初丁會來投,本來帶了一萬多二萬汴兵,那會兒李鴉兒還沒死,都沒想好怎麼拆分這支汴兵呢,居然短短數月就已逃散一空了。如今晉軍主力一在汾州方向防晉州,更多的跟著周德威蹲在餘吾寨,還有一部被圍在潞州城裡。

偌大一個晉陽城,居然湊不齊五千精兵。

要說河東也不是完全沒兵。

父王的乾兒子多多少少都有些精銳,但是,李克寧死後,眾將均存觀望之心,僅李存璋、李嗣源等寥寥數人態度明朗。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梁朝十幾萬人堆在南線,北邊盧龍少點,也有二三萬,可是彆忘了山那頭還有個義武鄭守義呢,這黑廝與李可汗是一點不含糊啊。有那麼幾瞬間,李亞子亦想,乾脆讓叔叔坐這位子也未必不好。

等靈丘、雲中反水的消息傳到……

咳,無所謂嘍。

虱子多了不癢,賬多了不愁,李亞子都麻了。

老中官張承業一如既往的是張死人臉見人,古井無波道“盧龍、宣武,一北一南,論力皆強於我。不過,觀其舉止,似亦有顧慮。”

李存勖恭敬拜問“張公請講。”

“以我想來,他兩個是互有顧慮。盧龍兵寡,恐大軍陷於河東,宣武卻擊其根本。梁賊兵多,然中原無地利,亦恐為盧龍精騎所乘。故,盧龍隻發兵二三萬,屯於靈丘,梁賊以關中兵、魏博軍為前驅,宣武精銳則留在汴梁未發。

我夾在其間,雖危如累卵,亦有一線生機。”

李存勖起身向老中官一躬倒地,請教曰“請張公賜教。”

張承業還禮罷,向四周看看,李存勖立刻會意,除了李存璋、李嗣源,其餘人等全部趕走,又名甲士看在屋外,不使任何人靠近。張承業方道“盧龍、宣武各懷鬼胎,這是我等勝機。

河東山河險阻,隻要我軍夠快,彼輩必無所覺。

況,此二賊皆欲觀望對方先動,便是查知我軍有所異動,亦不會立刻反應。

我軍雖寡,居於其中,固然是南北受敵,卻亦可先擊一路,再擊一路。”

李存璋是老革命,從李克用殺段文楚造反就有他,後來改任教練使,漸漸淡出晉軍核心。也是因他常留晉陽,這次換帥,他近水樓台得預其事,堅定地支持了李存勖上台,重新煥發新生。

作為老行伍,李存璋積極表現道“各個擊破固然不錯。奈何晉陽無兵,如何穩住二賊亦是難事。”想法再好,做不到有個蛋用。

張承業道“喚回鎮遠。”

鎮遠,就是周德威。

自從潞州被圍,李克用便任命周德威為主帥,領一部主力南下救援。但是近一年來,周德威毫無建樹,最後乾脆蹲在餘吾寨不動了。李嗣昭幾次告狀這廝見死不救,晉陽城中也多有流言蜚語,有說周德威與梁軍勾結的,也有說周德威想做晉王的。

傳言很是不少。

李存璋聞言忙曰“不可!鎮遠屯兵餘吾,隔絕梁兵北上道路,豈可召歸其軍。”其實他想說的是周德威這廝救援潞州不利,乾爹私下也說過周德威與李嗣昭有私怨,擔心他立場不穩。此前,李克用幾次催他進兵,周德威均視而不見,李克用非常不滿,隻因身體大壞顧不上這廝,才流毒至今。

方今晉陽不穩,周德威手握重兵,非常危險。

張承業道“汴軍北上,非隻一路,西邊晉州路更寬。汴兵十餘萬屯在晉、澤、潞數州,平心而論,若彼軍發力來攻,德璜,你可擋得住晉州這路麼?”

德璜,是李存璋的字。去年,為了策應潞州,李克用也曾令李存璋引兵至西路,往晉州騷擾,可惜梁兵不為所動。

要打晉陽,其實走東麵的潞州,走西邊的汾州都走得,梁兵又不缺人,兩路並進,就很難應付。可是梁兵愣是圍著個潞州耗了一年,而且是打打停停,也不像要玩命的樣子,這事在李存璋的心裡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見張承業詢問,李存璋自覺得此時不能胡扯,道“若梁兵兩路來,難矣。”西路晉州那邊隻有李嗣恩的千多兵靠點譜,梁軍真打,晉軍肯定頂不住。

張承業很滿意他的回答,道“既然如此,守餘吾何為?”言罷,對李存勖道,“晉王,我苦思梁賊用心,近日略有所得。”

“張公為我解惑。”

“梁賊,欺我啊!”張承業千年不改的麵皮突然扭曲起來,憤慨道,“梁賊自恃力強,其實根本就未想速勝,這廝是拿我等做磨刀石呢。發魏兵來,是為消磨魏博。發關中兵來,是驅虎吞狼。

既如此,魏兵、關中兵,又豈能用命。”

張承業這樣跳躍的思維,弄得李存璋有點意外。他還沉浸在對與周德威的討論上。其實,他更擔心的是周德威領兵回來搞事情。怎麼又扯到魏博、關中兵上頭了?李存璋疑惑道“皆不用命,還怎麼打?”

張承業道“此乃梁賊欺我之處啊,這廝就是要這麼耗死我軍。”

眾人聞言細思,亦覺有理。

否則潞州前線種種奇譚怪事無從解釋。

比如李嗣昭的求援使者天天在晉陽哭訴周德威救援不力,周德威也就真的是對救援不積極,有人說是他跟李嗣昭有私怨,李克用也這麼說。問題是,夾寨圍城兩圈,那深溝高壘的,使者居然一日一波能出來。

要說李嗣昭跟梁軍沒有默契,誰信?

又比如,梁軍圍著個潞州。但潞州都被圍死了,直接破了餘吾寨往北打唄。可是對餘吾寨也沒怎麼打。好,就算餘吾寨地形險要,可晉州這邊也能打吧,這條線晉軍守兵不多。最近從關中陸陸續續又來不少兵,也不見動彈呐。

十幾萬大軍,日費千金,玩呐。

可如果換了張承業的這個說法,似乎就合理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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