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皇上麵前怎敢不跪?”永安侯李興看不慣他的行為,最先站出來指責。
“皇上都沒有說什麼。你這麼著急指責什麼?”易初都沒看他一眼,語氣極其冷漠。若不是師父的交代,他是一刻也不想與這些自以為是的朝臣周旋。
“你皇上,此人不跪君,是對你的大不敬啊。”李興見他如此傲慢,隻好轉身向皇上訴說。
宗政昊聞言並沒有發怒,隻是望著易初,問道:“易初,為何不跪?”
易初眼含譏諷之意,似是說給所有人聽道:“北滄國師,不用跪君,這是皇家祖訓,易初隻是遵照此訓罷了。”
“胡說,蘇黎才是北滄國師,你算什麼?”陳青此時心裡一慌,連忙站出來打斷易初的話,大聲指責道。不過說到蘇黎,眾人才驚覺今日蘇黎國師沒來。而徐誌和終於不再淡定了,他的雙眸射出一道冷光,看來皇上是想讓易初複位呀!不,他不能讓這種事發生,國師一職十分重要,徐家不能失去。可易初畢竟是前國師,看上去也不好對付,這下可真棘手了。
易初聽了此話,轉過頭來看了陳青一眼,冷嘲道:“易某不才,剛任璿璣閣掌門一職,不過,蘇師叔又算什麼?”還不等陳青回答,易初又說:“北滄國法規定,國師之職由璿璣閣掌門擔任,既然我已是掌門,理應擔任國師一職,不然,這藐視國法的罪行易初可擔待不起啊。”
他特意加重了“藐視國法”這四個字,陳青臉色一陣煞白,眾人也是一驚,這話的意思就是說,若有人阻止易初複任國師一職,那就是藐視國法,其罪當誅!
“易初此言不錯,確實該讓你複任此職。”宗政昊的臉上並無喜色,可心裡是一陣雀躍,隻要易初複任國師,那他就安心了,對於易初,他完全相信他的能力,否則他也不會把阿錦交托給他了。
“皇上,這樣是不是不妥,易掌門剛回王都,對現在的朝政並不熟知,若現在就接下國師之位,怕是會引起眾人不滿。”徐誌和終於說話了,他的臉上陰沉,語氣中都帶著點怒意。
“丞相放心好了,這半年裡,易初已掌握了朝中情況,雖不熟知,但基本的還是懂的。況且,沒有人天生就會這些,總是要學的。”易初淡淡地望了他一眼,不知為何,徐誌和總覺得他的眼中有殺氣,可再仔細看時,卻什麼也沒有了。
“可是,皇上”
“好了,丞相,就如你所說,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一切當以國法處置。易初,從今日起,你就是北滄的國師了,若有人不服你,那就是違抗聖旨,朕絕不輕饒。”宗政昊不再給徐相說話的機會,直接下了聖旨。
“易初接旨,謝陛下隆恩!”易初朝他行了一禮,正式成為北滄的國師了。徐誌和的臉色陰沉得可怕,今日好不容易除了王學,卻又來了個易初,況且這個易初還是前任國師,現在更是璿璣閣的掌門人,後台這麼硬,一時半會兒是動不得了。
“你儘快找蘇黎把事務交接一下,好了,退朝。”宗政昊交代了一聲便離開了。“退朝!”李公公一聲高呼,眾臣跪送宗政昊離去。
“易國師,恭喜恭喜啊!”不管樂不樂意,大家還是笑著恭賀易初,易初隻是點頭示意了一下,便目不轉睛地朝前走去。
“易國師,”徐誌和在後麵叫住了他,易初頓了腳步卻並未回頭。
“易國師既然回來複任國師之位,還是小心行事的好,老夫給你個忠告,有些事該做,有些事不是你管的就不要管。”徐誌和的語氣是十足的命令和威脅。易初眼眸含冰,看都沒看他一眼,拂袖而去。
“你不知好歹。”徐誌和氣得臉色發青,還從未有人敢這樣對他:好,很好,易初!你會後悔的!
易初剛走出宮門,便見一個青色身影向他跑了過來。“掌門,”武霆規矩地行了一禮。“怎麼樣?”易初問道。
“請掌門責罰,屬下趕到之時,蘇師叔已經跑了。”武霆半跪下去,一臉自責。
易初聽了歎息一聲,沉聲道:“起來吧,這不關你的事,蘇師叔狡詐多端,定是知道我不會饒了他,提前跑了。”
“那還要不要追殺他?”武霆詢問道,這易師兄剛上任就下達了對蘇師叔的追殺令,雖不明白為何,但掌門的命令他們不會懷疑。
“不用了,他定是投靠徐氏了,也不用這麼急捉他,如今我成了國師,他暫時威脅不到我們,對了,陽州如何了?”易初話鋒一轉,問起了陽州,大半年沒見到阿錦了,他的心中總有種奇怪的感覺,叫他百思不得其解,但目前最重要的還是接阿錦回宮,其他的就先彆想了。
“陽州來報,朱家縣發生瘟疫,錦陽公主親臨,帶領神家醫女治療瘟疫,如今已有所好轉。”武霆稟報這件事時,眼中滿是欣賞之色。可易初卻是聽的心驚膽顫。
“阿錦怎如此大膽?萬一出了什麼事,那可怎麼辦?”他心裡氣惱,那丫頭趁他不在,竟如此胡鬨,還好沒出事,若她有什麼事,,那他定不會輕饒她的。
“有神家醫女在,公主很好。”武霆知道他最擔心公主,連忙安慰他,讓他放心。
“嗯,雖然做法很危險,但她這樣,卻也贏得了民心。”蘊藏的眼中又露出了欣慰之色,連嘴角也不自覺地揚起。武霆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來王都半年從未笑過的易師兄竟然露出了笑意,果然,隻有錦陽公主才能讓這座冰山融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