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猙獰的傷口，她喉頭哽澀，軍人都這麼能忍的嘛！
抬頭看他一眼，趙青山麵上毫無波瀾。
她眨了眨眼，將視線落回他的傷口，突然就想替他吹一吹，好像這樣就能減輕他以往的疼痛。
她這麼想的時候，也真的這麼做了。
柔柔的氣息，吹著腰部的皮膚，又癢又麻，趙青山全身驟然緊繃起來。
女人抹藥的手指，還在無意間輕輕剮蹭他的皮膚。
他喉結艱難滾動，倏地捏住她的手腕，坐了起來。
陸小婉驚了下，擰眉急道，“你慢點！”
趙青山眸色幽深，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
陸小婉眼神清澈，臉上責備和生氣明顯，目光毫不退讓。
自從他中彈後，陸小婉幾乎天天都一副懨懨的樣子。
除了住院第一天不小心睡過去，這幾天幾乎無微不至的照顧他。
看著這會提起精神的陸小婉，趙青山心一軟，終是躺下任她動作。
陸小婉看著些微滲血的傷口，噘著嘴瞪他一眼，“都怪你，猛地起來乾嘛！好好的傷口又開始滲血。”
趙青山聞聲心裡苦笑，得，他的錯。
陸小婉上好藥，往上拉了拉衣服包紮傷口。
衣服往上提的時候，她似乎看到了隱在前胸的一道新傷疤。
陸小婉不由把衣服推到最上麵，皮膚上大小傷疤映入眼簾，最刺目的是右胸附近15公分長的傷疤，不像老傷，倒像是最近新添的
傷。。
陸小婉看著這具身軀，突然說不出話來。
這個男人是頂天立地的，不應該被她拖累。
她突然覺得之前的協議跟過家家一樣兒戲。
趙青山前胸一冷，衣服被掀開，他下意識就把衣服拉下去坐起身來，微微蹙眉，看向罪魁禍首。
陸小婉似乎是被震撼到了，一雙眸子穿透隔著的衣服盯著後麵的身體，不說話。
畫麵像靜止了。
片刻，陸小婉回神，嗓音澀澀，慢慢道，“好多傷！”
她無意抬頭正對上趙青山看過來的視線，意識到剛才的動作有些魯莽，小臉後知後覺，微微泛紅。
氣氛有些不對勁，壓抑難受，帶著化不開的低沉。
“不要告訴爹娘。”趙青山頓了下，低聲交代。
陸小婉想起李東海前幾天在醫院樓下和她說的話。
趙青山多麼優秀，參與了多少危險任務，差點死了多少回。
這些聽在耳的話，遠不如看到那些傷疤所帶來的震撼大。
每一道傷疤都是一道榮譽。
“要不……要不，咱們分開吧！”
陸小婉話嗓子哽的難受，低頭眨了眨眼睛，才徐徐開口。
趙青山聞言一愣，看了她兩秒，突然覺得有些氣不順，眼眸沉了沉，嗤了聲，冷冷道，“想得美！”
陸小婉眼中霧氣上騰，壓著眼眶的淚水，倏地抬頭，定定望著他，執拗又認真。
“協議可以終止了，”陸小婉心中有些慌亂，認真分析著現狀，聲音微微哽咽，“再往下，就該我欠你的了，我沒有什麼還你。”
陸小婉執拗的看著他，眼淚不受控製，無聲的往下流。
趙青山看著最近多愁善感的女人，像是換了個人，動不動流眼淚。
“那就不用還！”他沒好氣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