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山聞言嗓子一哽，心中哭笑不得，臉上卻依然情緒不顯。
老兩口昨晚聽了半天牆角，隻有陸小婉主動的聲音。
趙青山跟個死魚一樣沒動靜，回到屋裡老兩口對自己兒子很懷疑。
大早上就盯著他們那扇門。
看到趙青山出來，這才趕緊拉過兒子，幫兒子想辦法。
“咣——”張秀花把碗重重放到他麵前的桌子上，“兒子，你也彆怕，娘幫你補補，你身體肯定行。”
趙青山喉結滾了好幾次，低頭盯著眼前的牛鞭湯，一動不動。
張秀花以為趙青山受打擊了，於是端起碗送到他嘴邊，豪氣鼓勵他，“喝，喝完娘相信你就好了。”
他接過碗，默了默，在他娘灼灼的目光中把這一碗喝完了。
陸小婉睡醒，揉眼看了牆上的表，930，她連忙起床。
出門，就看到趙青山黑著一張臉，穿著短袖在院子西南牆角和泥。
她洗漱完，隨意紮著頭發，走過去。
“你不冷嗎？”
陸小婉看了眼他露在外麵堅實有力的胳膊。
“不冷。”趙青山從東南角往西南角運磚。
前幾天，趙勝利從外麵運回來一些土磚，堆在院子東南角。
“這是弄什麼呢？”陸小婉眼珠子隨著他來回移動。
“天冷了，建個廁所，省的你們往院子外麵跑。”趙青山擦了擦汗，抬頭看她一眼，又彎腰繼續搬磚。
陸小婉走過去彎下腰幫忙，趙青山胳膊一擋，“臟，彆動。”
“喔。”
趙青山看著待在一邊的女人，笑了下，“鍋裡熱有飯，去吃飯。”
“好。”她轉身。
吃過飯，陸小婉就搬個板凳坐在他旁邊看他砌磚。
“下午還去擺攤嗎？”趙青山單膝蹲在地上，拿起一塊磚蓋在剛抹完泥的磚麵上，抬頭看她。
陸小婉搖頭，“不去了，衣服賣的差不多了，該去進貨了。”
“下午陪我去個地方。”趙青山說著話，手上活不停。
“恩，”陸小婉點頭，轉頭看了看空蕩蕩的院子，問，“爹娘去哪兒了？”
趙青山手上動作一頓，眼底閃過無奈。
想起早上爹娘出門給他找偏方的背影，隻能對著陸小婉，乾巴巴道，“出門買東西了。”
陸小婉單純點頭。
男人胳膊有力，抹泥放磚，動作利索，一會兒就將廁所的牆摞起來了。
陸小婉看著男人，不由感慨，“你的兵要是看著你這個團長在家修廁所，不知道是什麼表情？”
趙青山拍上最後一塊磚，才扭頭看她，勾著嘴角，“能打仗能乾活，這才是優秀的軍人。”
說完拿著臉盆，去院子水管接水。
陸小碗笑著跟上他。
趙青山彎腰把一手的泥洗掉。
換了盆水，又洗了把臉和胳膊。
撲在臉上的水，沿著臉頰掛在清晰的下頜線，又滴在水盆裡。
男人揮著手裡的毛巾，三兩下擦乾臉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