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心裡堵著的難受一下子就順了。
怕被發現，她不敢再聽，連忙離開李東海門外。
過年李東海請趙青山上門吃飯，她高興了好一會兒。
席間，她看出趙青山對她還有氣，便也不上趕著往上湊。
趙青山這事兒顯然是被瞞下來，畢竟影響不好。
況且他還在婚姻存續期，她離得太近，也會對他不利。
這幾個月不遠不近，她得體的示好和關心相信趙青山能看出來。
反正他們的協議就要結束了。
李君回過神，看了眼陸小婉，帶著全班同學劃重點複習。
陸小婉認真學習，自是不知道李君這一番心理活動。
放學的時候，下起了大雨。
學校路旁的樹葉被雨水打得晃來晃去。
有等不及的同學，拿著傘衝到雨裡，雨混著風，傘都給刮的變形了，身上立時濕透。
夏天的雨不會持續很長時間。
陸小婉和幾位同學在教室等雨停了再走。
1981年，全國高考還是統一卷。
她拿出之前溫宴初給她搜刮來的一份卷子，認真做了起來。
原本以為會停的雨，一直下，隻是沒剛才那麼大。
李君知道陸小婉沒傘。
“給！”
陸小婉從卷子裡抬頭，看著眼前的傘一愣，目光在她和傘之間來回了兩遍。
她蒙圈了，這女人不是不喜歡她嘛！
李君自然有她的打算，雨不停，陸小婉沒傘，她不想趙青山來接她。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她不接傘，準備拒絕，餘光就瞥見教室門口一抹高大的身影。
陸小婉微微彎起唇角，李君察覺到渾身微僵，扭頭看向正大步走來的趙青山。
“陸同學沒傘，我正給她傘呢，你就來了。”李君口氣熟稔，笑著朝趙青山道。
男人在她身邊停住，淡淡道，“謝謝！”
說完，目光越過李君，看向陸小婉。
陸小婉悠然坐在凳子上，目光意味不明的在兩人身上打了個轉。
男人自是察覺，不由皺了皺眉，語氣不善，“還不走，回家！”
陸小婉扁扁嘴，偷偷白了眼趙青山，李君離得近，看的分明。
看來這兩個人的關係也很一般！
趙青山過來拿著傘，自是沒要李君的傘，“雨沒停，你自己留著。”
李君聞言，覺得這是他對她的關心，開心地笑著“嗯”了一聲。
回家屬院的路是一條煤渣鋪的路，在這個年代已經算是條好路。
就算再下雨，這條路也不會泥濘。
路旁的梧桐樹葉子上淌著水，從空中滑落，撞擊在下方移動的兩把黑傘上麵。
趙青山撐傘走在最前麵，大長腿穩步前行。
矮個子的陸小婉沒走幾步就被拉開距離，她快走跟了幾步。
身後腳掌踩擊路麵的雨水，腳步聲稍顯淩亂，趙青山慢下來等她。
“你跟李君說什麼了？”兩傘並齊，較低的那把傘微抬，露出一張側著頭白皙的臉。
“我能和她說什麼？”趙青山目視前方，語氣坦蕩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