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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驍送阮珥到樓下後,兩人便分開了。
昨天在酒吧出來時她就已經不省人事了,自然不可能再洗漱。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即便把頭發紮了起來,換了身衣服,一整個早上阮珥還是覺得身上隱約有一股煙酒味。
像元寶平時拱著鼻子嗅來嗅去那樣,阮珥抓起衣領一角,狐疑地聞了聞。
電梯“叮”一聲,門緩緩向兩邊打開。
阮珥覷一眼顯示的數字,確認是她所住的樓層後,邊低著腦袋揪著自己的衣服邊往外走。
冷不丁,額頭撞上一個觸感柔軟又溫暖的東西。
阮珥腳步一頓,抬起頭。
盧思濃穿著休閒,垂在身側的那隻手裡拎著兩大包零食,另一隻手像是指揮交通的交警那樣平著舉起來,攔截她。
阮珥撞上的,正是她的手掌心。
嘴角咧開一個笑容“阿姐”
她習慣性親昵地抱住盧思濃的胳膊“你怎麼今天過來啦”
“突襲啊。”盧思濃向她身後看看“就你自己一個人”
阮珥撲閃著睫毛眨巴眨巴眼睛“不然還有誰”
盧思濃一副“彆裝,我都看見了”的樣子“剛送你回來的帥哥呢”
“走了啊。”阮珥接過盧思濃手裡的一袋零食,識彆指紋開了門鎖。
盧思濃跟在她後麵進去,等門關上,她才又開始盤問“大清早的送你回來,你昨晚沒回家”
“回了啊。”阮珥把零食放到餐桌上,扒開塑料袋開始埋頭翻裡麵有沒有想吃的,最後找出一包香菜味薯片,眼睛一亮“我找這款薯片找好久了,網上都一直沒有貨。”
她撅起嘴巴親了盧思濃一下“阿姐你真好。”
盧思濃故作嫌棄地抹一把臉,見她拆開包裝吃了起來,絲毫沒有任何繼續往下說的意思,奪過她手裡的薯片,捏著她後脖頸,把她推到沙發上坐下,自己則是站在她麵前,居高臨下地審視著她“現在還不到九點鐘,你什麼時候這個點起過床還有男人送你回來,你昨晚肯定沒回家”
“我真的回了。”阮珥雙腿並攏,乖乖巧巧地豎起三根手指,並攏發誓“不信你可以去物業調監控嘛。”
盧思濃“你回了那你們大清早去乾嘛了”
阮珥“吃早飯。”
“一個男人大清早過來就隻是找你吃頓早飯”
盧思濃和阮珥是兩個極端,阮珥能全心全意喜歡一個八年之久,視其他異性為空氣,盧思濃自打情竇初開,男朋友都換了快有十八任,不說百分百了解男人,但至少比阮珥這個純情傻白甜要了解。
清早爬起來隻為找人吃頓早飯
又不是還在高中,哪能這麼純愛。
偶像劇裡都少有這種男主。
“不是啊。”阮珥視線巴巴地落在盧思濃沒收的那一包薯片上,漫不經心地回答“我倆昨天一起睡的,醒來後出
去吃的早飯。”
“”盧思濃一看她那不端正的態度氣不打一出來,屈起手指彈了她一個腦瓜崩“你給我嚴肅點”
盧思濃做了美甲,指甲硬,彈得阮珥這一下還挺疼的。
阮珥捂著被彈的地方揉了揉,嗓音變得哀哀怨怨“我沒不嚴肅啊。”
盧思濃瞪著她。
知道盧思濃想聽什麼,阮珥一股腦倒給她“昨天我在酒吧喝醉了,他送我回家,本來是要走的,但是我耍酒瘋不讓,他就在床邊地上坐了一整晚,早上醒過來我請他吃了個早飯。”
短短幾句話透露的重要信息太多,盧思濃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從何處下手。
對妹妹的關心暫時勝過八卦,她先問道“你好端端喝什麼酒心情不好”
阮珥不喜歡回想令自己難過的事情,但是從小她對盧思濃就藏不住事,而且這件事即便她不不說,盧思濃早晚也會察覺出來。
“我和紀言澈”
解釋到一半,阮珥卡了殼,情侶能叫分手,曖昧對象能叫斷聯,他們這種一個暗戀者一個被暗戀者,還披著好朋友外皮的關係,著實有些複雜。
她兩隻手合並,然後往兩邊一分“絕交了。”
這可是一件大事,盧思濃對其他事情的好奇心瞬間消失,麵色凝重起來,坐到阮珥旁邊“展開講講。”
“就是絕交了嘛。”哪怕結果不如她所願,阮珥也不想讓彆人對他有意見,含糊其辭道“這麼多年如果能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還沒有就是永遠都不可能了。”
盧思濃多精明一個人,都不用動腦子就能猜到原因“他有其他女人了是不是”
阮珥不吱聲,爪子悄悄伸向盧思濃那邊,想把薯片偷過來。
盧思濃“蹭”一下站起來。
阮珥嚇了一跳,條件反射拉住她“姐你乾嘛”
“我找他去”
“你找他乾嘛”阮珥拽著她重新坐回沙發上“我們根本就沒在一起過啊,怎麼樣都是自由的啊。”
“那他早乾嘛去了你真以為你掩飾得很好你真以為他不知道你喜歡他”盧思濃氣得直冒火,呼吸聲都加重不少“他明明什麼都知道,就是不給你一個說法,就是吊著你,怎麼著現在找到比你好的了,就把你給踢走了”
“誰不想要更好的。”阮珥趁她情緒激動,無暇顧及其他,迅速把薯片奪過來“人之常情,正常。”
盧思濃聲音拔高“你還替他說話”
“不是,我隻是覺得沒必要為了已成定局的事情生氣。”阮珥捏出一片薯片喂給盧思濃“消消氣,我都不生氣了。”
盧思濃哪還有心情吃,推開她的手“你就不想為自己爭取一下就忍得下這口氣”
阮珥斂眸搖了搖頭“說到底喜歡他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也沒有什麼規定要求喜歡一個人對方就必須有所回應,那樣和道德綁架有什麼區彆”
“他選擇彆人也不是辜負了我,那是他的自由,我也不後悔喜歡他,雖然沒有得到我想要的,但是我儘力嘗試了,並不可惜。”
“好聚好散就好了,我也不想我跟他最後的結局是大吵一架,那樣太難看了。”
盧思濃還是不能接受這個結果“那你對他的付出都白費了”
阮珥是一個非常容易滿足的人,沒什麼大誌向,隻想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每天開開心心的就好。
在彆人還在為成績、感情發愁的時候,對她來說下一頓飯吃什麼才是天大的事情。
家裡長輩都說她是享福的命,什麼都不往心裡去。
小時候過年一大家人聚在一起吃飯,長輩問他們這群小輩以後最想乾什麼,想考哪所大學,答案五花八門,無非就是出人頭地掙大錢、考清北或者出國留學之類的,隻有阮珥,她說她想讀家門口的學校,這樣每天都可以回家吃飯。
這個念頭她很多年都沒有改變過,但是認識紀言澈後,她為他動搖了,追隨著他考去京城,隻為能離他更近一點。
平常自己都懶得吃早飯,卻能因為紀言澈,在大冬天提前一個小時起床跑去離家最遠的城南給他買好吃的早點。
還有很多很多,陷入暗戀中的小女生會做的所有事情,阮珥都做過一遍。
她對紀言澈的付出,盧思濃全都看在眼裡。
最後就得來這麼個結果
“沒關係啊,他我考上了國內最好的美術院校,給他買早飯那段時間我天天晨跑,身體素質都好了不少,很少生病。”阮珥從另一個角度勸慰盧思濃“這算不算是因禍得福”
“再說了,不提彆的,他對我也挺好的,經常跑過來給我做飯吃,也算和當初我給他買早飯的事情抵消了。”
“”盧思濃被她的樂觀打敗,恨鐵不成鋼地戳她腦袋“你也是蠢,被他吊了這麼多年。”
阮珥吐吐舌頭,一門心思吃薯片。
“那今天那個男人怎麼回事”盧思濃並不是管束阮珥,而是擔心她被騙“你這麼大人是該有點性生活了,但是對方的身體情況你得清楚,每年有多少亂搞感染上艾滋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