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知夢!
“哎!聽說了嗎?聖人給東陽郡王和平西郡主賜婚了……”街頭巷尾傳來了議論聲。
這些議論聲中最激烈的,當然來自茶樓。
雖然大年初一,但是一到下午就有不少閒人在茶樓裡聽書看戲,平日裡可不會這麼多閒人在。
“這麼突然?”一個穿著富貴的人問道。
“說是二人在宮宴上出了些事才賜婚的……”
“出事?什麼事?”
“能有什麼事,私相授受唄,不然怎麼會賜婚?”
“真的假的?不是說平西郡主才九歲?”
“不要命了?這種事也敢編排?”
“啊!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
這些議論的話也傳進了各國使節的耳朵裡。
“不是說是推搡了……”一個兩撇胡子的使節疑惑道。
傳話的護衛眼神示意他慎言。
“宮裡傳出來的消息就是這樣的。”護衛告誡道。
“不過……大周不是禮儀之邦嗎?”使節還是問道。
護衛擠了擠眼,揶揄道“那是東陽郡王,聖人當兒子養的,自小就在京城無法無天慣了,他可不注重這個。”
使節咋舌,一句“還好沒有提和親的事”差點就說了出來。
不過就算真的有什麼又怎麼樣?如今大周可是第一大國,這次宮宴來了多少使節,一些國力弱小的使節甚至要坐在邊角,結果呢?還不是一句抱怨的話都不敢說?
“這樣看來皇帝還是很看重顧淮這個遺孤的……”使者心中碎碎念道,“看來和親是不易再提了,隻能請求互市了……”
那就不能隻走沈淵的路子了,看來孫將軍那邊也要送一些禮,據說平西郡主和西北那位也有些牽連。本以為沈相公勢大,如今看來西北那位也不能忽視啊……
“這可真是無上的榮耀啊……”使者忍不住感歎道。
榮耀?是惡心吧!
身為當事人之一的李宥病懨懨躺在臥榻上,忍不住想罵娘。
果然,棋子的所作所為隻能激怒執棋人。縱然他表現的再明顯,對顧瑜的厭惡再深,皇帝一句話,所有人還是要乖乖忘記真相接受聖諭。
他要在京城被圈禁到死了……
李宥的神情愈發陰翳。
“郡王,起來喝藥了。”一個小內侍端著藥小聲提醒道。
李宥麵無表情地看向他,然後看了看他托著的碗盅。
或許該打翻盤子以示憤怒。
但他不能。
李宥端起碗盅,一飲而儘,然後將碗盅遞給內侍,接過帕子擦了擦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