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正大師覺得我與常人有什麼不同嗎?”
“郡主比一般人聰慧許多。”玄正大師雖然不解她為什麼這麼問,但還是如實說道。
顧瑜微笑搖頭,沒有再說話。
霞光中禪房的門終於打開,顧瑜和玄正大師一前一後走出來。
“如此我就先告退了。”霞光中的女童彬彬有禮。
玄正大師微微頷首。
兩人客氣地行禮告退,沒有什麼異常。
“娘子,我好餓呀,我們快回去吧!”四語小聲說道,本來以為來白馬寺可以遊玩,誰曾想在屋子外邊站了一下午,比在家裡還無聊。
顧瑜摸了摸四語的頭,說了聲好。甘娘子將顧瑜和四語抱上馬車,看了一眼寺門,也鑽進了馬車。
玄正大師目送顧瑜離開,罷了自言自語道“似乎不該是這個年紀的人……”
“師父說什麼?”一旁的弟子以為玄正大師有什麼吩咐。
玄正捏著袖子沉吟片刻,然後說道“去叫渡會過來。”
渡會原是上一任主持在河邊撿到的棄嬰,因為老主持宅心仁厚便留在了寺裡做關門弟子。從小和其他弟子一樣挑水練功,隻有功課是老主持親自教導,因而所學比一般人精密些。
老主持的所作所為本就引得門中其他弟子不滿,隻是迫於老主持威嚴沒人敢說什麼,如今老主持已經仙去,居然又得了新主持看重嗎?
弟子帶著幾分不滿喊來渡會,看著渡會進了禪房。
“人和人的命還真是不一樣……”弟子帶著幾分羨豔和妒忌喃喃道。
夜幕降臨,顧瑜也終於到了顧宅。
婢女們捧來水盆洗漱,然後擺宴。
一日便又過去了。
上元節悄無聲息地到來了。雖然蜀郡災情嚴重並未完全解決,但是朝堂已經瞞下了消息,隻是告訴民眾已經派了人員和錢糧救助,民眾雖有疑惑但不似之前惶惶不可終日。
朝堂的人不敢慢待此事,畢竟蜀郡地廣,牽連眾多,雖然邊緣地區已經在緊鑼密鼓地救助重建中,但是受災中心地區已經進不去了。救助越慢,死傷越多。
新開年便是接二連三的噩耗,也難怪聖人的氣色越來越差。
正在這時,有人從百官中出來,字正腔圓地道“微臣有本奏。白馬寺有祥瑞現。”
祥瑞?這個時候有祥瑞?
皇帝果然看了過來。
原來是陸遜。
“如今災難四起蜀郡民不聊生,是何祥瑞?”崔元陰陽怪氣道。這個陸遜在民生艱難時也要想辦法溜須拍馬,真是枉為聖人子弟!
“崔侍郎此言差矣。”陸遜義正言辭道“蜀郡地動乃災事不假,但白馬寺有祥瑞現也不假,自古禍福相依,臣以為這是天的指引,想讓白馬寺的僧人為亡者超度。”
“子不語怪力亂神!”崔元怒目,真是荒唐!如今朝堂裡也敢說這些風言風語了嗎!
“子隻是不語,又沒有說不信。”陸遜無賴道。
龍椅上的皇帝陷入沉思……為亡者超度……
“況且無論真假,為亡者超度總能安民心。”陸遜繼續說道。
民眾多愚,鬼神這一套總能使人心安。如今大周風雨飄搖,民心安國才能安。
皇帝隻消一會兒便在崔元連聲的“荒唐”中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