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個寬厚的老人,但說話的人看起來隻有十歲而已。
不是朋友所以不需告彆,黑貓的身影掠過院牆一眨眼就消失不見了,東陽郡王關死了窗戶,倒頭躺在臥榻上。
“我不喜歡你。”他盯著天花板,自言自語道。
……
鈴蘭因為太困打了個盹兒,從矮桌坐直了身子時,一抬頭就看見顧瑜蹲矮桌對麵看著她。
鈴蘭慌張地站起身,心有餘悸道“娘子你可算回來了!”
顧瑜點點頭,說道“晚上沒有什麼異常吧?”
鈴蘭搖搖頭“沒有呢,各個院的下人沒有敢亂跑的。”
顧瑜抬腳走到臥榻邊,一邊脫鞋一邊說“那我就放心了。”
鈴蘭心領神會,知道顧瑜這是累了,便伺候她洗漱。
“你也累了,快休息吧。”顧瑜躺下後對鈴蘭說道。
鈴蘭愣了一下,點了點頭。
次日顧瑜一大早就醒來了,一邊吃早飯一邊聽張全講街頭的趣事。
早飯吃完的時候甘娘子領著下人捧著幾盆丁香花進來,品色很不錯,可見原主人養的很好。
顧瑜略略一查看,就讓給四語送去了。甘娘子並無詫異,低頭遵命。
隻是甘娘子還未退下,顧瑜就又開口道“古伯如今年紀大了,給他些錢讓他告老還鄉吧。”
甘娘子微微有些詫異,但還是記下了。
送古伯走的是劉陽,古伯老家是哪裡的顧瑜已經不記得了,現下雖然是風平浪靜的時候,但潛在的危機一觸即發,到時候再反應就來不及了。
送他們上馬車的還有張全,張全回來時對顧瑜說,古伯上馬車時哭了。
“我還是第一次見古伯哭。”張全小聲說道。
顧瑜沒有說話,隻長長歎了口氣。
“拿紙筆來。”她最終說道。
張全退下去取紙筆,不一會兒就過來告訴顧瑜,家裡的紙用完了。
於是又喊來甘娘子采買紙張,說是給四語練字用。
甘娘子笑道“早上去的時候買了一些,因為是益州來的新紙還很便宜所以隻是我自己記賬用的,娘子如果不嫌棄我這就取來。”
“益州的新紙?已經傳到京城了嗎?”顧瑜問道。
甘娘子繼續笑著說道“是呢,這紙如今在京城可是大熱,除了稍微有些發黃之外品質什麼的都挺好的。”
顧瑜滿意地點點頭,若有所思。
甘娘子識趣退下取紙,顧瑜卻在想甘娘子的舉動是有意還是無意,是警告?還是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