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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
夏風瞪著眼睛,大腦仿佛失去了思考能力。
因為瀕死前的恐懼,渾身已經變的癱軟無比,他就這麼一動不動的趴在枕頭上,大口喘著粗氣。
他沒死,他還活著
這是他腦中浮現的第一個念頭。
夏風動了動手指,用胳膊強行把自己從床上撐了起來。
指尖觸摸到一個堅硬的物體,視角下移,他看到了那部靜靜躺在床上的手機。
堅難的抬起頭環顧四周。
沒錯,這裡是他的房間,他又回來了。
夏風跪在床上用雙手撐著身體,豆大的汗珠從鼻尖一滴一滴落在被鮮血染紅的床單上。
感受著肩膀上傳來的劇痛,這次他可以百分之百確定自己沒在做夢。
夏風神情麻木的翻下床,腳趾頭剛接觸地麵,突然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鮮血已經順著肩膀的傷口流的滿手都是,他坐在地上靠著床頭,雙手發出止不住的顫抖。
這種感覺沒經曆過的人是不會懂的,剛剛那一瞬間,他是真的以為自己會死,如果最後時刻頭巾男的匕首不是劃在他的肩膀上,而是割斷了他的喉嚨,那他現在就連發抖的資格都沒有了。
夏風深吸一口氣,緊緊握著發抖的拳頭控製自己冷靜下來。
他沒死,他沒有死。
媽的,既然沒死,那遊戲就還沒有結束
很顯然,在剛剛的千鈞一發之際,他的身體從泰拉世界被彈了回來,眾人眼中他會像大變活人一樣瞬間消失。
乍一看,這好像是一種緊急逃生措施,但夏風心裡卻非常清楚,事情並不是這樣的。
首先,這種反複橫跳看似毫無邏輯,但有著一個小小的規律,那就是他隻能控製從現實跳到泰拉,而無法控製從泰拉回到現實,當然,這並不是遊戲,對他來說兩邊都是現實。
這就好比他買了一張國際機票,他可以決定出發的日期,卻不知道自己啥時候會因為護照到期被遣送回來。
而剛剛他那個看似像是緊急逃脫手段一樣的狀況,其實隻是單純的偶然。
如果問他為什麼可以這麼肯定。
那肩膀上的傷就是最好的證明。
在最後時刻,頭巾男的匕首毫無疑問已經向他揮出,如果不是維娜拚命丟過來的錘子砸中了頭巾男小腿,他現在穿越回來的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真正救了他的是維娜。
想到這裡,夏風突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他雖然回來了,但兩個世界的時間還是會照常進行的
“維娜維娜”
夏風口中慌亂的呼喊著維娜的名字,因為他想起來了,在自己意識消失的最後一刻,失去武器的維娜已經被大鮑勃按在了地上。
不行他沒時間在這瑟瑟發抖了,他必須回去
夏風不顧肩膀上還在流血的傷口,迅速從地上爬了起來,當他拿起手機發現已經沒電了之後,又迅速連接上了充電器。
他必須回去救維娜必須救大家他必須
夏風握著手機。
激動的心情漸漸平複。
眼中的神采也暗淡了下去。
他。
到底要怎麼救大家
就算有大鮑勃的存在,當名叫霜月的女人出現之前局勢也可以稱為五五開,在霜月出現後,局勢雖然明顯陷入了劣勢,但也沒到窮途末路的地步。
憑維娜和格拉斯哥幫眾人的實力,就算無法戰勝對手,但想撤退應該還是可以做到的,維娜可以憑巨大的力量震碎堅冰,龜龜可以自保,隻要大家不被霜月同時凍住,事情並不會變的太糟糕。
夏風明白,如果將這一戰的眾人比做一個木桶,那他自己才是木桶中最短的那塊木板。
要不是為了救他,維娜也不會扔掉武器。
如果他現在突然又出現在那條滿目瘡痍的街道上,事情的結果可能會變的更麻煩。
是的,他不能回去,至少現在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