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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風與紅刀的第一次見麵是在曼德爾城。
那個廢墟中的夜晚,紅刀的突然現身打斷了他和霜月關於女兒的談話,那時候的紅刀在夏風眼中就是殺神,是可以像捏死一隻蟲子一樣,瞬間剝奪他生命的存在。
和紅刀的第二次見麵,是在哥倫比亞的布拉市,那個小酒館裡,他帶著伊芙利特和龜龜,即便看似處於弱勢一方,他也逼的紅刀拔出了他那把燃燒著火焰的長刀。
他對紅刀的印象一直在改變,從虛幻到恐懼,又從恐懼到理解,又從理解轉為遷怒。
如今再次見到他,夏風反而沒有什麼憤怒的情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感慨。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成長吧,他記得自己曾經看到過一句比較有逼格的話。
那些讓你傷心難過的事,總有一天會笑著說出來。
如今見到紅刀和黑森的成員,他當然不至於像老朋友一樣擁抱大笑,但也不會像從前那般被情緒的起伏衝昏頭腦了,因為他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他。
他不是在曼德爾城被嚇到發抖的弱小少年,也不是帶著兩個青澀少女逃離哥倫比亞的偷渡者,和暗鴉一樣,他現在也是一名領袖,是黑羽的創始人。
當然,這都是比較矯情的想法,在夏風的潛意識裡,真正讓他不再憤怒的根本原因,應該是他現在的處境。
這就比如一名無業青年在馬路上被卡車撞飛,導致他兩眼一黑穿越到異世界,靈魂附身到了一個坐擁無數金錢美女的領主身上,這個時候他不光不會恨那名司機,反而會想親他兩口。
但如果他被卡車撞飛後,同樣穿越到了異世界,但是附身到了一隻拉磨的驢的身上,那估計他一邊含著眼淚拉磨,一邊想把那名撞他的司機大卸八塊的心都有了。
那名司機做過的事始終沒有變,不管是憎恨還是感謝,這完全取決於之後的發展,就像此刻的夏風一樣。
如果他現在被礦石病折磨的體無完膚,彆說改變曆史,甚至窮到連飯都吃不上,那他現在見到黑森的這群家夥後,估計二話不說上去就會拚命,恨不得咬下兩塊肉來。
可他現在混的還算不錯,雖然染上了讓人絕望的礦石病,但黑白雙生的力量也為他帶來了轉折點,這一切看似和黑森沒什麼關係,都是他自己的努力以及朋友們的幫助,但凡事都有兩麵性,就像墜落懸崖後發現了九陽神功一樣,黑森無疑就是在懸崖邊上一腳把他踹下去那個人。
所以,夏風雖然不至於對黑森抱有感謝的心情,但那種咬牙切齒的恨意也消退了很多。
不大的酒館內,氣氛瞬間變的有些不尋常,周圍正在吃飯的客人同時感覺到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夏風看了一眼旁邊的南風,這小子雖然力量霸道,但卻不擅於隱藏情緒,就像現在的他,腦袋上的金毛都炸起來了。
“南風,冷靜點,是老朋友。”
“老朋友”
南風怎麼看紅刀都不像夏風口中的“老朋友”,但既然夏風這麼說了,他也就隻能保持警惕,采取保守的姿態。
夏風瞄了一眼對麵桌那兩名蓄勢待發的黑森成員,看他們那沉不住氣的樣子就構不成威脅,暗鴉跑了,大鮑勃明顯不在這裡,現在真正的高手隻有紅刀一個,就算紅刀再強,憑他和南風想把紅刀按住還是輕而易舉。
經過上次的教訓,紅刀看夏風的眼神明顯謹慎了不少,在他眼中這小子可是不管不顧,說動手就動手的瘋子。
紅刀的身體微微向後挪動著,同時右手悄悄的移向了腰間的刀柄,突然,一道鋒利目光將他鎖定,移向刀柄的右手也靜止在了半空。
南風死死的盯著紅刀,那個眼神就像是在說,你的手再敢靠近刀老子錘暴你的頭。
夏風把啃了兩口的烤紅薯放在桌子上,隨後向自己旁邊的空位努了努嘴。
“坐。”
時過境遷,和那時布拉市酒吧內的情形相比,夏風和紅刀的立場仿佛換了個位。
看到紅刀謹慎的掃視了一下周圍,夏風繼續說道。
“彆緊張,這裡隻有我們兩個人,紅刀,我們也算老相識了,坐下聊聊吧。”
紅刀轉過頭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黑森的同伴,隨後輕輕的坐在了夏風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