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給老爺和夫人請安。”她艱難的行了個禮。
美菱的肚子看著不小,而且快要八個月了越發的墜著難受。
林政彆過頭哼了一聲沒有言語。
柳氏終於開口了:“既懷著孩子便不要整日的哭哭啼啼,無端的累的孩子跟你遭罪!”
徐美菱柔弱的靠在林子謙的懷裡:“夫人教訓的是,是美菱福薄,累的孩子托生到妾身的肚子裡。”
林子謙急忙說:“美菱何出此言,你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第一個孩子,我是何等的重視!”
“子謙!”徐美菱聽了這話馬上就破涕為笑了。
一轉頭卻看見熹和冷冷的看著自己,忽然又想起了昨夜長安郡主的警告,悲從中來。
“美菱是來給與子謙道彆的,昨夜郡主說了,要妾身到莊子上去,還說不許妾身再回京都城。”她一邊說一邊拿眼睛瞥熹和,看她如何回應。
可她沒成想,熹和壓根就沒回應。
反而是林子謙不淡定了:“長安郡主怎麼如此狠心,美菱大著肚子,不到兩月便會生產,如今郡主卻要給攆到莊子上去?郡主好狠的心。”
“你就不心狠麼?我堂堂公主成親,入了府第一天便看到了八個月孕肚的侍妾,林子謙,你未免太霸道了些!”
說誰都可以,說思思不行,那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誰也說不得分毫。
這時候夕月在門外出聲了:“公主殿下,王二到了,馬車就停在門前。”
熹和聽了便朝門外走:“我在馬車上等著駙馬。”
說完就施施然的走了。
留下林府的眾人麵麵相覷。
一個小廝跌跌撞撞的來報:“老爺,夫人,公主殿下的嫁妝就在剛才已經開始往公主府抬了!”
顯然熹和是有備而來,昨天嫁妝都沒入庫房。
徐美菱頓了一頓:“子謙憐惜妾身,不願妾身受苦,妾身也不想離開子謙,可郡主殿下厭惡妾身,公主殿下容不下妾身,妾身又怎能給子謙增添煩憂,還是請子謙送我去莊子上罷,隻當美菱伺候子謙一場,如此也無憾了!”
林子謙見美菱這麼說,更是心疼的直抽抽。
柳氏可知道美菱這一出是何意思:“子謙豈是你一個姨娘所叫?況且老爺在這,你又此般做作為何?難道我們林府就真的養活不了你一個姨娘?還是你一心想要去公主府做個沒名沒份的侍妾?”
徐美菱看柳氏如此的疾言厲色,豆大的淚珠撲簌簌的落,掉在地上,砸在林子謙心上。
“母親又何必如此疾言厲色,美菱愛兒子,想跟兒子在一起,又怎是她的錯處?要說錯處也是兒子的錯處,兒子不該求娶公主殿下,一切都是我的錯。”
“你這意思倒是在怪為父?”林政已是不悅。
“兒子不敢!”林子謙的後背瞬間被汗洇濕,他仿佛忽然之間想起,自己還是在林府,自己說了不算。
“去吧,先去公主府吧,你這姨娘先在林府安胎,來日生下孩子,是走是留在做打算。”
林政想的通透,要不是看在徐美菱肚子的份上,怎允許她恃寵而驕到這步田地,竟在成親第二日公然挑釁正室。
是,她此舉就是挑釁,是以退為進。
她所說如何想走,如何告彆,都是要引起林子謙生憐。
堂上眾人又何嘗不知。
林子謙又何嘗不知,其實他也有些不悅,如此一來倒是美菱逼他做選擇,沉不住氣,倒讓公主惱了自己。
“一切聽父親安排。”
無視了徐美菱哀怨的眼神,林子謙咬著牙步履沉重的走出林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