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妃死了。
在頤香宮。
聽說是因為不知道哪個宮人說漏了嘴讓皇妃聽了去。
她覺得自己是曆國和哈查族的罪人。
遂觸壁自儘了。
三皇子是第二天得到的消息,安氏勸他節哀。
可憐的三皇子竟不知昨日一彆已是天人永隔。
“你說過,她在你宮裡無礙,你是怎麼做的,她自儘了,你第二天早晨才知道,你是怎麼當的一宮主位!!”
李元勝眼睛瞪的血紅,衝著安氏怒吼。
這個時候他已經不知道什麼是尊卑禮儀,他隻知道他最心愛的王妃,已經撒手人寰了。
“本宮怎知她知道了這事兒,昨晚睡前還見她好好的,還與本宮說了會話,誰能成想她一大早就沒了氣息,勝兒這也要怪本宮嗎?”
安氏一臉淚水漣漣,痛心疾首。
“我昨天好好將她送到你宮裡,今天我怎麼就隻能接回她的屍首了呢!你說!這等機密的事,你宮裡的人怎麼就亂嚼舌頭呢!!”
“本宮也是今日才知曉此事得,這事兒陛下瞞得緊,本宮如何知道我宮裡竟進了老鼠!將這般重要之事告訴皇妃,實在是居心叵測!”
她當然不能說自己與西北常年飛鴿傳書,這在宮中是大忌,哪怕安淮是自己的親弟弟也不行。
最後她隻能將莫須有的罪名安到宮人的身上。
若說狠毒,安氏姐弟是一等一的。
李元勝赤紅著眼坐在榻上喘著粗氣,安氏坐在一旁小聲的啜泣。
張嬤嬤在門口徘徊了兩圈,還是咬了咬牙進屋裡來了。
“娘娘,陛下請三皇子去臥龍殿。”
未免殃及到自己,張嬤嬤傳完了口諭便出去了。
李元勝還在呼哧呼哧得喘氣,也不起身。
“你快去吧,如今你父皇召見你,定是有要緊的事兒!”
“我不去!伶兒後事還沒辦,我要帶她回府!”
李元勝大手一揚,扭頭衝著裡側,不再看安氏的臉。
“你這孩子怎麼這樣不聽勸,伶兒去了,本宮也痛心,可你忘了這皇宮如今誰當家,陛下召見你,你不去,你這是抗旨,你想你自己,再連帶著我與安家滿門都腦袋搬家,給尼查爾布落伶陪葬嗎!”
安氏也拔高了語調,李元勝身形晃了晃,沒有出言反駁。
“如今既是伶兒已死,我們與哈查族的姻親算是斷了,你舅舅顧及著伶兒,在西北身處下風,不知何時便會喪命。那裡是哈查族的地盤,你舅舅如屢薄冰,可如今大不一樣了,他也可放開了手腳了。”
“舅舅顧念伶兒也要保重自己!”
李元勝沒好氣的搭腔。
“你不知西北何等險惡,哈查族民風剽悍,兵強馬壯,草原上生長的漢子那是吃肉長大的!我們曆國的兵吃的是糧食,馬吃的是乾草,如何能與他們相比?我很擔心安淮的安危!”
安氏又打起了親情牌,李元勝本來就腦袋不十分靈光,如今被安氏一唬也連帶的憎惡起了尼查爾布。
“這個尼查爾布簡直胡鬨!他與我曆國井水不犯河水,為何非要與我曆國做對啊!”
李元勝急的跺腳,後悔此事竟沒有早些知曉,沒有好好保護好落伶,讓她一個人麵對了這些。
“我去見陛下了,母妃歇了吧,您也累了。”
李元勝如忽然泄氣一般。
“你父皇也有你父皇的難處,無論他說什麼,你還得理解他。”
走前,安氏如此囑托。
李元勝出了頤香宮往臥龍殿走,路上遇見了整裝的太子李元成。
“太子殿下安。”
李元勝不想跟他多廢話,問了好便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