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新來的。”江塵生十分客氣地回應。
對方快步走過來,朝江塵生伸出了右手“我叫柯瑞,也是來參加砥試的,咱們倆應該是同行。”
江塵生也伸出手和對方握了握“我叫江塵生,你也是乾銷售的?”
“銷售?我還以為你也是個殺手。”
江塵生早就猜出來了,眼前這個外國人不是雇傭兵就是殺手,但當對方說出“殺手”這兩個字的時候,他還是故意做出一副“驚恐”的表情,並迅速將手縮了回來。
其實江塵生心裡很清楚,如果對方沒有徹底洗白,是絕對進不了國境的,所以,就算他是個殺手,也早已金盆洗手了,對自己並沒有實質上的威脅。
但身處在這樣一個凶險未知的環境中,江塵生並不想過早地暴露自己,而作為一個沒見過真槍實彈的人,在見到殺手的時候,自然要有一些必要的驚慌表現。
聽說江塵生隻是個乾銷售的,柯瑞立即對他失去了興趣,悶悶地嘟囔一句“這種人估計派不上什麼用場。”,就轉身離開。
沒等走出幾步,柯瑞似乎又想到了什麼,他突然停下腳步,轉身問江塵生“你剛才是怎麼發現我的?”
江塵生隻是滿臉驚恐地看著他,一語不發。
柯瑞無奈地歎了口氣“看來隻是巧合。”,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一直到柯瑞走得很遠了,江塵生依舊保持著驚慌失措的樣子,因為他知道,此時正有一雙眼睛從二樓的窗戶前窺視著他。
剛才他與柯瑞握手的時候,二樓的窗簾就快速顫了一下,窗戶關著,窗簾不可能是被風吹動的,有極大幾率是有人湊到了窗前,緊接著窗簾顫抖的幅度突然下降,改成了緩慢的微顫,又過了兩秒鐘,才完全靜止下來,至此,江塵生斷定肯定有人趴在窗簾後方窺探外麵的情況。
如果不是受到了人為壓製,窗簾的顫幅不會出現那種斷層式的聚變。
就在這時,窗簾又快速顫了一下,而後從旁側的彆墅內傳來一陣自上而下的腳步聲,有人從二樓跑下來了。
片刻,彆墅的房門被推開,一個身穿休閒裝的年輕人快速跑了出來,在他手上還拿著一板剛拆封的巧克力。
江塵生早就聽到了對方的動靜,但直到對方快要湊到他跟前的時候,他才快速將視線轉向對方。
一看到對方那張臉,江塵生著實下了一跳。
那是一張加強版的鞋拔子臉,江塵生長這麼大,還是頭一遭見到下巴這麼長的人,不但長,下巴尖還帶著微微前凸的弧度。
這張臉一出現,江塵生立即就想起了西方童話裡的老巫婆。
不過這個年輕人隻是臉長,眉眼、鼻口卻都長得很標致,讓人不得不感歎,白瞎了這麼好的五官。
年輕人將巧克力塞進江塵生手裡,嘴上一邊說著“吃吧,能緩解壓力。唉,我剛來到這的時候和你一樣,經常一驚一乍的,沒辦法,誰讓這破地方到處透著古怪呢,一般人很難在這種環境裡保持鎮靜的,不過你也彆擔心,過段時間就能適應了。”
江塵生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小子有意想和他拉進關係,也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謝謝。”江塵生裝模作樣地長舒一口氣,向年輕人道謝。
年輕人自我介紹道“我叫彭樹斌,今年本來該上大三的,不過輟學了。在咱們這兒,初次見麵自報家門是規矩,你就不用介紹自己了,剛才我在樓上都聽見了,你叫江塵生,是個乾銷售的……”
這家夥囉哩吧嗦的,人看起來也有點傻裡傻氣,但江塵生留意到,彭樹斌在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在觀察自己的反應,而且這小子的眼睛裡,一直透著股十分狡黠的精光。
囉嗦了半天,彭樹斌終於說到了正題上“我跟你說,這地方的人可沒幾個省油的燈,像你這種新來的菜鳥,什麼都不懂,人又單純,一個不留神就被他們給算計了。所以我建議你找個老人帶著你,不過我你就不用考慮了,我雖然是最早來到這兒的,但能力有限,不一定能保得住你。”
江塵生心裡暗笑,原來這小子想拉自己給他當小弟,一邊讓江塵生不用考慮他,一邊告訴江塵生,他是最早來到這的,一邊說自己能力有限,一邊又眼含期待。
再者,江塵生初來乍到,又不認識其他人,除了跟這位看上去傻裡傻氣的彭樹斌交好,似乎也沒有其他選擇。
彭樹斌當然不傻,相反,他非常聰明,之所以裝出一副羅裡吧嗦傻啦吧唧的樣子,隻不過是為了迷惑他人而已,畢竟,越是那些看上去傻乎乎的人,越容易收獲到彆人的信任。
不過,有一件事彭樹斌應該沒說錯這裡的人,大多不是省油的燈。
仉若非、柯瑞、彭樹斌,到目前為止江塵生在這裡接觸到的三個人,確實都不怎麼“省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