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萬鈞看到這一身傷痕,心裡也是沒由來地發顫,這要是換成他,光是那兩道被碎石割裂的傷口,就能讓他哀嚎老半天,可江塵生卻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似的,臉上竟沒有半點表情。
不過江塵生很快就有表情了。
他拿出醫用酒精,給傷口消了消毒,然後又從醫藥包裡取出針線,把傷口縫合好,戰鬥的時候腎上腺素飆升,疼痛感大幅下降,可是眼下,行針時帶來的刺痛還是讓江塵生一下一下地蹙眉。
等到把傷口縫合好了,江塵生才發現王萬鈞一直盯著他看,就衝著王萬鈞揚揚下巴“怎麼,你想幫我縫啊?”
王萬鈞忙不迭地擺手“哥你彆鬨,我光是看著都瘮得慌。你不疼嗎?”
“廢話,當然疼啊!”江塵生一麵回應著,一麵打開了物資櫃。
兩個櫃子江塵生都看了看,櫃子裡總共有二十一個野戰背包,二十一把戰術斧,背包裡的東西和之前個補給點裡的一樣。
另外,在背包旁邊,還分彆擺放了一套衣服。
這二十一套衣服,都是按照與試者的身碼量身定製的。
看樣子,所有與試者都有可能抵達這個地方,不然仉若非也不會準備這麼多物資。
江塵生拿出一件乾淨的白t恤套在身上,又將裂了底的皮鞋換成戰術靴。
就在這時,喇叭響了起來“王星、陳佳容、朱平,淘汰;翟鬆楊、王雪瑩、周鵬,淘汰。重複一遍,王星、陳佳容、朱平,淘汰;翟鬆楊、王雪瑩、周鵬,淘汰。”
這次從喇叭裡傳出來的,依舊是那個溫厚平和的聲音。
他每次宣布有人淘汰,都是三個人三個人地宣布,這應該就意味著,每一次都是以組為單位,對與試者進行淘汰。
如今已有三支隊伍被淘汰,剩下的,隻有江塵生、彭樹斌、柯瑞,以及賈蓉蓉帶領的四支隊伍了。
喇叭恢複了安靜,江塵生歎一口氣,撿起地上的上衣,從口袋裡摸出了雪茄盒。
這個金屬打造的盒子已經整個癟了下去,好在裡麵的雪茄沒有受損。
在點燃這根雪茄之前,江塵生問王萬鈞和溫柔“你們倆不介意我抽煙吧?”
說話的時候,江塵生才發現溫柔正對著他兩眼放光,那眼神就跟夜貓子似的,特彆瘮人。
江塵生還以為她中邪了“溫柔,你沒事吧?”
溫柔頓時咧著嘴樂了“江哥,你不都退伍好幾年了嗎,身材保持的真好。”
沒看出來,這孩子還是個小花癡。
江塵生無奈地笑了笑“也沒刻意保持,就是平時經常跑步,要是能從這兒出去,以後我帶著你一起跑,沒準你很快就瘦下來了。”
王萬鈞也從一邊幫襯“溫姐的胚子好,要是真能減下來,絕對是個大美女。”
“人家溫柔不用減也是大美女。”江塵生一邊說這話,一邊點燃了雪茄,隨後就湊到長明燈前,仔細觀察嵌在燈頂的羅盤。
溫柔發現,江塵生似乎是個特彆珍惜時間的人,他總是同時乾好幾件事,仿佛如果不這樣,就會把時間都浪費掉似的。
江塵生對著羅盤吞吐幾口雲霧,而後就陷入了沉思。
王萬鈞見江塵生眉頭緊鎖地望著那塊羅盤,頓時被勾起了興趣,也湊到羅盤前看了看。
那東西看上去很像一塊普普通通的表,但上麵沒有刻度,隻有一白一黑兩根指針,白針指著四點半方向,黑針指著一點半方向,兩根針一樣的粗細,根本分不清那根是時針,那根是分針。
王萬鈞越看越糊塗“這上麵是幾點啊?”
江塵生沒有立即回應,而是快速取出指南針測了一下方向。
片刻,江塵生才開口“這不是表,是八卦盤,這兩根針也不是指示時間的,這是乾坤針,白針為乾,黑針為坤,按照後天八卦的布局,乾在西北,坤在西南,上北下南左西右東,這兩根針,正好就指出了西北、西南兩個方位。”
王萬鈞當時驚了“江哥你連這個都懂啊!”
聽王萬鈞這麼一說,江塵生也愣了一下。
他以前明明從來沒有接觸過這方麵的知識,可為什麼……
這時江塵生突然想到了黃玉吊墜,錯不了了,像這一類他從未接觸過的知識,肯定也是這塊吊墜灌輸給他的。
不對,那也不是單純的灌輸,江塵生隱隱有種感覺,這些知識,好像原本就儲存在他的腦海中,隻不過早已被他徹底遺忘。
那塊玉墜,似乎喚醒了某種被塵封已久的特殊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