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娶了個河神!
回想那日溟雲說的話,“日後望君立妻之碑,受香火供奉,本宮可恢複靈氣”。
我趕緊去找了村裡的張七叔(木匠),做了一塊柏木牌位。
回到家後,我將溟雲三個字刻了上去。
找了個香爐,點了三根貢香,也擺了幾個果子當做貢物。
人吃五穀,神食香燭。
見到徐徐升起的香煙,我才鬆下心來。
如今,村子裡的人,都知道我這個大災星回來了。
門算是出不去了,我隻好待在家裡。
咚咚咚。
傳來了敲門聲。
德子?
我樂壞了,小時候我和德子關係最鐵了。
這小子能吃苦,現在在鎮裡的木材廠做工。
德子拍著我肩膀,一臉賊笑,問我要不要一起看明兒晚的鬼戲。
我搖了搖腦袋,說不怎麼感興趣。
德子拍了拍我的肩膀,打趣說,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
看他賊眉鼠眼的表情,我也來了興致,讓他彆賣關子,有話快說。
敢情這裡頭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
他挑了挑眉毛,說“還記得咱小時候偷的村前頭教書先生的書,上邊不寫著孤魂野鬼極愛聽戲嘛,咋,你就不好奇好奇鬼長什麼樣?”
我靠……鬼聽戲,你熱鬨個什麼勁?
聞言後,我有些語塞。
笑著說他太封建迷信,要相信科學。
這小子三言兩語的,我算是聽出來了。
這是想去看看,能不能瞅著鬼,想去湊個熱鬨,一個人又不敢去,所以要拉著我。
我擺手,說彆在我身上打主意,我可不會閒得蛋疼去扯那個犢子。
德子氣得拍門說我膽小,這幾年在外麵白混了,難怪小時候挨二蛋子他們揍,活該,都是熊出來的!
這能忍?
我性子急,一時間就中了他的激將法。
我老婆那可是河神,河神的夫君怎麼可能怕鬼?
簡直是開玩笑!
我讓他不要廢話,誰不去誰就是孫子!
德子嘿嘿著笑,提醒我要去看戲的話,記得從家裡偷偷摸摸溜出去,千萬不能被村裡的人看見。
聽他這麼一說,我心裡泛起了嘀咕。
聽個曲,又不是去偷東西,咋還跟做賊似的呢?
德子笑我見多識淺,給我解釋了一堆。
我這才知道,這鬼戲班子,講究還挺多。
鬼戲,分白戲班子和紅戲班子兩種。
白戲班走陰活,紅戲班走喜事!
明天晚上就是白戲班子跑場,班子他們乾的是死人買賣,吃的是這口死人飯,賺的也是死人錢,他們有規定,隻要戲子一開唱就必須要把戲給唱完。
因為,聽戲的不僅僅是人,還有各路的鬼神。
晚八點以前,大家可以去聽戲。
但八點以後,都得回家避陰,免得撞了鬼神。
知曉如此,我冷噓一口涼氣,心道這咿咿呀呀的唱一晚上,還不得把人累死。
德子伸出一根手指頭,說這一場夜活最少也得一萬塊錢,他們都是要錢不要命的夥計。
我歎了口氣,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話,確實不假。
德子說,明天晚上除了他,還有狗腿王三寶,一根筋張木,結巴劉大權等小子都要去湊熱鬨。
我一聽,這敢情好啊,大家好不容易聚一起,機會太少了。
當下也沒想太多,便一口拍定了下來。
第二天,天還未亮,我就聽到了劈裡啪啦的鞭炮聲。
家家戶戶都放鞭炮,然後迎著黑去山上祭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