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滴個親娘……他們到底是人還是鬼?
就在我心亂如麻的時候,我母親屋子裡的燈突然亮了。
我心頭一涼,發覺大事不妙。
“彆出去!”我大聲喊道。
但已經晚了,我爸媽的雙腳已經踏出了屋門。
他倆神情呆滯,動作僵硬,低著頭,一步一步地往外走。
一股涼意湧上我的心頭。
動我可以,動我家人,你特麼就是找死!
我顧不了那麼多,拎著那把綁著紅繩的殺豬刀,一腳踹開了屋門,奮不顧身地衝了出去!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裡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麵,鬢如雪。”
大門外一個擦粉的女子,大張著嘴,吐著舌頭,一上一下僵硬地撥動著紙紮的琴。
當!
一道鑼聲後,響起了嗩呐。
一白臉男子,跟僵屍一樣蹦跳了兩圈,呼應道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鬆岡。”
敢情是拿我家門口搭戲台子了?
兔子逼急了還要人呢。
豈有此理!
我緊緊握著殺豬刀,憤懣吼道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圍在我家門口?”
轟!
一道巨響。
我家鐵門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撕碎。
這個時候,直直地蹦跳進來十二三人。
他們一碼穿著白色戲服,身體僵直,隻能依靠蹦跳行走。
借著月光,我發覺他們雙目呆滯,無一絲神色,就連那臉白的就跟一張白紙似的。
這大半夜的,誰要是見了他們,都能被直接嚇死過去。
我的雙腿直打顫。
不能慫,爹媽的命在我手裡握著……
我心裡給自己打氣。
“放開我的家人!!”
我緊緊攥著手裡的殺豬刀,雙腳一蹬,整個人躥了出去。
呲……!
第一個擋在我前麵的人,被我一刀紮進胸膛裡。
鮮紅的血液,汩汩地往外冒。
是實體的?
令我吃驚的是,他雖然中了一刀,卻依舊麵無表情。
兩個眼珠子,直勾勾地看著我。
“不疼?”
我拔出刀刃,冷笑一聲,又一刀紮了下去,“疼不疼!”
他一動不動,任憑我的刀刃在他的身體上瘋狂亂紮……
這個時候,我開始慌了。
剛想後退,卻被他一把掐住了脖子。
他的嘴角,裂開一道縫隙。
紅色的長舌頭,從裡麵“咕咚”一下伸了出來。
我擦……
嚇的我頭皮發麻。
沒等我緩過神來,他一拳砸在了我的左臉上,一股腥臭的味道撲麵而來。
這一拳打個實誠,我一頭拱到地上,嗆了一嘴的黃泥。
“你特麼居然打老子臉!”
我從地上爬了起來,抓住那把鋼刀,亂刺了過去。
就在我拔刀的時候,沒成想,竟然把他的眼珠子給……帶出來了。
乳白色的液體混合著紅血,飛濺而出,把我惡心個要死。
儘管這樣,他還是不懼疼痛,一拳一拳夾雜著惡臭,往我身上砸來。
他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具行屍走肉的屍體!
我身上的骨頭架子,差一步就散了。
幾十個回合下來,我被活活砸得躺在了地上,身上惡臭無比,淌著黃綠色的不知名液體。
我捂住胸口,疼得躺在地上大口地喘著粗氣。
那具屍體走到了我的麵前,伸出僵硬的手,掐住我的脖子,把我舉了起來。
那雙大手就像三尺白綾,死死纏在我的脖子上。
胸口就像有一團沸騰的血液,直往嗓子眼奔湧。
這一刻,我感覺自己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