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好不容易才有了點眉目,我生怕線索再次斷開。
半盒煙下去後,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上下兩個眼皮直打起架來。
……
呼~~
迷迷糊糊的,我感覺脖子後有一股嗖嗖的陰風吹來。
我當時本就沒有睡沉,一下子就醒了過來。
隻見眼前,站著一個穿著肚兜的娃娃。
他頭上紮了兩個小辮子,臉蛋白的跟瓷器一樣,一雙眼珠子黑黝黝的,長的很像動畫片裡的大頭兒子。
但是在他的耳後和齶下,卻布滿著青黑色的猙獰青筋。
他嘟著紫黑色的小嘴,朝我“呼呼”的吹著冷氣。
他雙腳離地,身後卻沒有半點影子。
這是……鬼?
他長的模樣,忽然讓我想起,在泰國寺廟裡,見到的罐子裡泡著的嬰屍。
聽當地人說那是養鬼術,南洋三大邪術之一!
降頭師就是用此術來養小鬼,不過需要在子夜的時候,挖嬰兒或未破身的少男少女的墳墓,取出屍體,讓其坐立起來。
然後用秘咒加印的蠟燭烘烤屍體的下巴,直到下巴被火灼得皮開肉綻,滴出屍油。
降頭師會用巴掌大的槐木棺材盛裝屍油,然後用符印蓋好後,念上個七七四十九天的咒語,小鬼就會聽人差使。
想到這,在看他那猙獰青筋,我就頭皮發麻,四肢打起冷顫。
他雙眼死死盯著我,一時間,讓我全身不自在。
突然,他眉頭一皺,雙眼生出一股極強的殺意。
不好!
不容我多想,如今隻能先下手為強。
我從包裡掏出斧頭,用儘力氣朝他劈了過去。
他黑眸一轉,側身向右麵閃去。
這一斧頭,劈了一個空。
他白瓷般的小臉蛋變得陰森鐵青,雙眼冒出紅光,櫻桃小嘴一下子裂成了滿是利齒的大嘴。
我咽了一口唾沫,拎起斧頭,再次朝他劈去。
他嘴裡發出“呲呲”兩聲後,鬼影瞬間消失不見。
跑哪去了?
後背上的脊骨一涼,我猛的一回頭,隻見一口血嘴朝我咬來。
我慌忙的從兜裡扯出一道黃符,對著他陰森鐵青的臉拍了上去。
呲啦一聲。
他的臉上冒起了白煙,身體向後快速退去。
幸虧來的時候,我把爺爺給我的黃符揣在兜裡。
起初我隻是死馬當活馬醫,不成想,這東西還真的好用。
我又扯出一道黃符拿在手裡,提防著他再次朝我撲來。
此時,他的眼睛變成了黑色,像太陽底下的黑曜石一樣,發著淡淡的亮光。
他見我手裡有黃符,身體打著冷顫,不敢上前。
看他那古靈精怪的樣子,讓我怎麼也狠不下心來。
我盯著他看,他也盯著我看。
就這樣,一人一鬼,在這深更半夜的荒山野嶺裡,大眼瞪小眼……
過了好一會兒,見他眼睛眨了眨,我才張開嘴問道“誰派你來的?”
他蠕動著小嘴,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
這小鬼,難道不會說話?
不過,他好像能聽懂我說的話。
這個時候,他收回利齒大嘴,飄到半空中,黑眸流動,瞅了瞅我,又瞅了瞅山上。
似乎在告訴我,那個人就在山裡。
“帶我去!”我看著他說道。
他撅著小嘴,點了點頭,轉過身子,往山裡飄去。
我當時,也不知道哪來的膽子,拎著家夥事,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