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還沒有從昨晚發生的事情裡緩過神來,如今再看到這些飯菜,我一點胃口都提不起來。
“怎麼不動筷子,是不是不合胃口?”小蓉坐到我的身旁,歪著頭,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我。
看到她單純的麵孔,我真是徹底迷茫了。
小蓉啊,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你的廚藝,是我見過最好的了!”我夾起一塊黃瓜,嚼了起來,“對了太虛道長不吃早飯?”
“義父早早就吃過了,現在正在屋子裡打坐,”小蓉回道。
說曹操曹操到。
話音剛落,太虛道長推開門,行色匆匆的走了出來。
看著他的神情,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情。
“道長,發生什麼事了嗎?”我放下手裡的筷子,起身問道。
“有件事需要跟你說一下,你和小蓉的婚禮今晚就得舉行!”太虛道長緊皺著眉頭,露出一臉的無奈。
“今晚?”這未免也太急了吧。
“據小道消息,聽說河神那邊已經有動靜了,你現在是渭水龍村唯一的活口,她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太虛道長乾澀的黑眸卷起一絲狂瀾。
聽到這,我起了一身的白毛汗。
雖然太虛道長不是什麼好人,但他還沒有做出傷害我的事情,如今,不得不放下對太虛道長的戒備,把目標轉移到溟雲身上。
我現在是渭水龍村最後一個活口,溟雲肯定以為我知道鬼璽的下落,這才再而三的找上門。
村子裡的人都被她殺死了,即使我知道鬼璽的下落告訴了她,她也不會留我這個活口。
“道長,現在需要我做些什麼?”我趕忙問道。
“你先去鎮子的白鋪子,讓他們務必把之前訂好的紙紮,以最快的速度送到,”太虛道長吩咐道。
心頭一動,或許可以趁著出村的這個機會逃跑。
“婚禮有些倉促,我還得趕緊親筆書信請我那些修道的老朋友前來鎮場。”太虛道長轉身匆匆回到了屋子裡。
對付溟雲,他都沒有十足的把握,我要是自己跑了,一旦被溟雲抓到,我豈不是徹底死翹翹了。
事不宜遲,我趕緊動身去鎮子裡的白鋪子。
那鋪子的地址,奇怪的很,在一個廢棄荒樓的胡同裡。
幸虧經人引路,我才找到。
白鋪子的大門敞開著,我徑直走了進去。
櫃台後麵坐著個四五十歲的婦人。
環視一圈,沒有看到那個白胡子老板,本想來跟他道聲謝,要不是他提醒我晚上睡覺的時候嘴裡含著塊大蒜,我還一直被蒙在鼓裡。
我打了招呼,跟她說明了來意。
她翻開櫃台上那本發黃的老賬本,伸著手指頭,在賬本上摸索好半天才說道“紙紮的貨已經在路上了,小夥子你放心就是,保證誤不了你的喜事。”
“喜事”兩個字,被她重重提了一聲,聽得我很是彆扭。
“那個白胡子老板呢?”我順口問了一嘴。
她合上賬本,犀利的眼神透著雪亮的光,蠕動著嘴唇說道“聽說今天有人要死,他早早的去搭了把手。”
額……
我微微點頭,然後邁出鋪子。
穿過街角,離開這片荒廢的老樓區。
接著我又去街裡的金店,取回給小蓉訂的鐲子,然後這才打了輛車,回到了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