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行十九卷!
“又是低等戰士?”
“你們有沒發現,最近被低等戰士搶光了西烏斯城其他階戰士的風頭?”
“你是說上次在中央城堡裡揮劍亂砍的那個低等戰士?”
“彆把砍傷塞爾城主的某邪惡低等戰士包括在內,他是戰士們的恥辱。”
“都說阿達加迦砍傷的不是城主,是諾拉小姐……”
“那些都是舊聞了,一個月以前的舊聞。你們的消息滯後程度簡直活在3000年前,拜托大家聊一聊剛出現的‘光之疾’持有者?我對那家夥非常好奇。”
“那位新任聖書騎士可是非常神秘的,我根本打聽不到與之相關的消息。”
“會嗎?我可打聽到那家夥的很多事情。”
“看來某個家夥需要先檢討一下自己慘烈的靈際關係了。”
“決鬥!針對你對我的言辭侮辱,我要跟你進行生死決鬥!”
“我接受!”
……
伴隨著直線飛出去的餐盤與板凳,阿達加迦悄然離開某家酒館,熟悉的對話讓他露出了短暫的笑容。
沒有頻繁的私鬥,果然就不是戰士聚集城了。現在一切恢複正常,感覺非常美妙。
特殊任務結束後,他應該不會再回西烏斯城了。趁機多看看熱鬨,也算是一種樂趣。
關於之後要去哪兒,他還沒決定好。不過關於某新聖書騎士的消息,他到是聽說了不少。
那家夥的確非常的神秘,除了出身自西烏斯城,就連名諱都沒被透露出來。可是神秘不止擋不住流言,反而會催生更多的流言,無論是光係還是暗係的酒館都能聽到諸如一劍擊倒高階,一腳踢飛中階,咳嗽一聲就嚇跑了同階……等繪聲繪色的敘述,儘管那些信口開河的家夥都沒有見過優勝者。
有幸一睹勝者英姿的,幾乎都是觀戰過最終戰,或是與元老會多少有點關係的純血們,那些家夥嘴巴出奇的嚴,也不會混跡到尋常酒館裡。
目前最可靠的消息隻有一個那家夥並非光係,而是暗係。
隱城主烏盧克因此被緊急招入了中央城堡,阿達加迦也因此失去了情報來源,隻能徘徊在城中各處,試圖打聽到特殊任務具體情報。
可惜的是,塞爾城主把秘密保守的太過完好,高階之間也隻維持在知道有這麼一個特殊任務的程度,部分響應了招募成員則隻知曉帶隊的是塞爾城主,沒有誰知道是對上百匹原生種的殲滅任務——除了烏盧克。
這麼看來烏盧克的消息來源已經算是非常頂尖了,真是無愧於他隱城主的偉大頭銜。
除此之外,阿達加迦還會認真的關心了他的指導者,儘管他保持每天早中晚各前往探望一次的頻率,卻在大部分時間裡都被塞爾城主用各種各樣的理由拒之門外。好在他有一張鍥而不舍的厚臉皮,反反複複登門請求探望的行為讓塞爾煩不勝煩,為了能專心處理公務,隻能同意阿達加迦探視。
阿達加迦本想趁著老師昏睡的時候,抱怨幾句他清醒時不能當麵說的話,或者在對方俊美的睡顏上留下一點賦有紀念意義的塗鴉,好歹能相互扯平之前被單方麵欺負的怨念,可惜他每天隻有不超過十分鐘的探望時間,而且還是在塞爾城主的瞪視下進行的。以至於他不禁懷疑自己的老師是否跟塞爾有什麼深仇大恨。
提問阿達加迦敢向塞爾城主好奇對方與自己老師的結仇過程嗎?
回答絕對不敢!
阿達加迦因此在“方糖塊”本來就低的風評直接跌到深淵,被科特拉維的諸位同僚一致認定,除了窮、沒實力、喜歡在實驗室裡打地鋪,還是個沒良心的混蛋。
其實阿達加迦並非不擔心科特拉維。確切的說,他身上始終有某種古怪的“節奏”,會主動將自己的一切行為置於“在意”和“漫不經心”間。
就像他的確非常盼望參加聖書戰,也會寄望於獲勝和持有聖書,可當他得到或可能得到的結果是“即便參加也未必能獲勝”和“失去了參戰機會”,除了表麵上的頹喪,並不會過多糾結,反而會選擇迅速接受。
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事情已經糟糕成這樣了,根本不可能更加糟糕。
所以在他解決掉德隆納以後,對於科特拉維蘇醒與否以及治療方法都沒有花太久的時間去糾結,十分坦然的選擇順了其自然,甚至看起來就像是滿不在乎。
對於一個情緒上表現不出關心自己指導者的低等戰士,身為科特拉維老朋友的塞爾城主自然是要狠狠瞪他的。
在另外一邊,除帝坎貝爾以外的諸位城主都因為“光之疾”的新任持有者是一位戰士而鬆了一口氣。這位新騎士的出現成功把傾斜的戰法天平,重新推回原位,也讓德隆納的退場變得無足輕重,讓諸位城主真心讚賞了同胞們“迅速淡忘弱者”的此項美德。
聖書戰慶典日的這一天,西烏斯城的確徹底恢複了和平,阿達加迦的內心卻不太平靜。
“什麼?!能勞駕卡露小姐重複一遍嗎?”
當十八響禮炮升上天空,西烏斯城的全體戰士注定會在今夜迎來榮譽的時刻,愁眉苦臉的阿達加迦的聲音卻被中央城堡四處充斥的歡呼掩蓋了過去。
“阿達?你說什麼?我聽不清?”
卡露雅爾努力墊著腳尖試圖湊近阿達,並露出可愛的困惑表情。隻是她的聲音也被周遭的歡呼聲給淹沒了,隻能抬起手來衝阿達邊比劃邊搖頭。
阿達加迦竟然迅速領悟了卡露雅爾的意思,他也同樣抬起雙手,先捂了一下自己的雙耳,以哀怨的表情向卡露搖頭聳肩。
他們用這種手舞足蹈的方式相互交流了一番,並且迅速達成共識——先去用餐,等歡呼和禮炮停止再繼續交談。
卡露雅爾點頭表示同意,先後錯身半步前往餐桌所在。
阿達加迦其實是被迫陪同卡露雅爾前來參加慶典後附帶的城堡宴會的——他不可能收到邀請,最多跟低階的同胞一樣,擠在城堡門口,為嘈雜的歡呼貢獻一份力量。
帝坎貝爾作為城主,勢必得作為貴賓出席慶典,他很早就必須得去台階上的首座周圍兩邊的次主位置“罰站”,而西烏斯城的同行警戒級彆從“三名”降為“兩名”,卡露雅爾又很難找到不懼怕她小拳頭或是她妹控哥哥的決鬥屬性的靈——阿達加迦除外。這番邀請難得完全出自於這位可愛的小姐的自主決定,跟她的哥哥沒有任何關係。考慮到她威力十足的小拳頭,自然不敢拒絕——麵對小城主的時候他可是能稍作一點掙紮的——至少在心底。
趁著他被迫出席,卡露雅爾告訴了他一些難以消化的消息。
幸好這時候嘈雜的歡呼聲響了起來,他發自內心的感謝禮炮和歡呼的同時,莫名也有些憎恨它們。
有些消息就是如此矛盾,能讓聽眾既想拒絕又忍不住想去聆聽。
在自助餐桌前,阿達加迦又開始後悔同意先用餐的決定。
卡露雅爾的味覺品味真是過分離奇,他被她逼迫,連續吃了滿滿一盤能酸倒牙齒的各類酸味餡兒點心,瞬間被酸到懷疑靈生。在他準備找機會逃跑的時候,四周的嘈雜去有平複下去的跡象,卡露雅爾也趁機用溫柔的聲音留住了阿達加迦。
“我說,關於哥哥的偶像……”她繼續著剛才隻說了開頭話題,“他應該告訴了你其中的大部分,但是,肯定隱瞞掉了最關鍵的一部分。”
“是、是的。”阿達加迦咳嗽了一聲,“可我剛才沒聽清。”
準確的說,他聽到小城主撿到長箋之後的舉動就驚呆了,隻能假裝自己沒聽到。
“阿達不是沒聽清,而是無法相信吧?”卡露雅爾說。
阿達加迦“……”
很好,諾迪妹對情緒的揣度還是能直接命中核心。撒謊的難度又提高了。
“相信我吧,我的哥哥一直就是如此。”卡露雅爾停頓片刻,考慮了措辭,“哥哥以前就這樣,最近更加不對勁了,大概因為這屆優勝者剛滿二十歲,他心中不可褻瀆的偶像傳說瞬間被打破,這讓他幾乎魂不守舍,做什麼都心不在焉。”
“那不過就是一張畫像而已,不可能有那麼大的影響,那什麼……應該隻是個巧合。”
阿達加迦吞吞吐吐的話語被打斷。
“有。相信我。”卡露雅爾說,“那可是他不惜直接親吻畫像的存在,雖然隻是他偶然在海克魯城堡的地下城中撿到東西,可是那幅長箋偏偏就如此巧合的、繪有那位偉大的風法師——自從他在典籍中查清對方是如何了不起的存在,就一直……”
卡露雅爾停住,伸手扶住了自己的額頭“長箋至今還被當做珍寶一樣的放在海克魯中央城堡裡,藏在專屬於他的私人寢室的枕頭下麵。你敢相信嗎?枕頭下麵!他居然一直枕著睡覺!那不過就是一幅畫像而已。”
她把這些天被哥哥忽略的不滿一口氣添油加醋的說了出來。
“我覺得我的哥哥是個變態——我小時候偷偷跑進他房間裡發現了這件事後,就認定了哥哥是個變態。可是,我得承認,我還是愛他的。”